“啊!”魏安然驚呼,她跳下床,跌倒在床邊。
秦淮撿起被褥扔在顧時南身上,又踹了他一腳。
顧時南堪堪能看清楚人,眉宇間的‘川’字皺的很深,語氣不善,“你發什麼神經?”
秦淮冷笑,直接告訴顧時南,“沈鳶看見了,你自己做你自己解決。”
顧時南這才注意到房間裏的魏安然,對方身上穿著他的襯衣,而他……
魏安然本能的躲避男人漸染陰戾的目光,“時南,我……你……”
“不管是這個女人居心不良還是你酒後亂性,事情都已經發生了,沈鳶剛下樓,付敘跟著的,你趕緊把衣服穿好去追她。”
秦淮一眼都不想多看,摔了門出去,守在房間門口抽煙。
顧時南醉的厲害,頭疼欲裂,大腦一片混沌,突然,閃過幾個朦朧的片段。
黑眸裏出現了從未有過的慌張情緒。
魏安然根本不敢抬頭,少說話就不會說錯話。
她無措的攥緊地毯,在顧時南在穿好衣服往外走的時候才試探著看過去,她抬頭的瞬間,顧時南剛好回頭。
視線冰冷,陰測測的,暖氣充足的環境下,魏安然竟打了個寒顫。
直到人離開,摔門的聲音驚得她一顫,她才意識到,剛剛對視那幾秒,她連呼吸都忘記了。
這是一場冒險,萬一……她賭贏了呢?
————
付敘動作快,趕在沈鳶走出酒吧大門之前就追了上去。
他什麼都不知道,問了幾句沈鳶都沒有說話,借著路燈看到沈鳶臉色不對勁,他也就識趣的沒有再多問。
沈鳶走了幾步之後就突然拐了個方向往裏走,扶著牆壁蹲在地上,什麼都吐不出來,隻是一陣一陣的幹嘔。
付敘聽著都替沈鳶難受。
“上車,我送你去醫院。”
沈鳶擺了擺手,“……不用。”
“那你就在這兒待著,千萬別亂走,我去給你拿瓶水。”
付敘沒走多遠就回頭看,果然,沈鳶已經站起身順著馬路邊往前走了,付敘無奈,隻好放棄,跑過去擋在她麵前。
沈鳶覺得煩,讓他走。
“你別跟著我,顧時南可能一會兒就會過來,人多尷尬。”
付敘聽著這話意思不太對,心裏猜測他們肯定是又吵架了,和善的打著圓場,“老顧喝多了,你別跟他計較。”
沈鳶說,“這次不一樣。”
是她一手促成的。
兩人沒在路口待太久,付敘麵朝著酒吧的方向,顧時南從大門出來的時候他就看到了,識趣的回避。
深夜淩晨的街頭,來往的車輛行人很少,但並不會顯得清淨。
江城是座不夜城,即使是夜晚,也有區別於其它城市的魅力。
沈鳶認識顧時南這麼久,還是第一次見他連衣服都沒有穿好就出現在她麵前的模樣。
“既然你找了別人陪,為什麼又叫我過來?”
她眼眶泛紅,卻沒有一滴眼淚,長發被風吹得淩亂,像是很快就要在眼前消失,顧時南下意識的抓住她的手。
掌心所握,冰涼。
“鳶兒……”
他嗓音沙啞,隻是叫了沈鳶的名字就再也沒有後話。
然而僅僅就是這樣,沈鳶就已經心痛的幾乎要撐不住。
再多看他一眼,就會心軟。
沈鳶用力,用了最大的力氣都沒能把手抽出來,手腕一圈紅痕。
“顧時南!你放開……”
她被顧時南拉進懷裏,狠心的話戛然而止。
顧時南抱得很緊,似乎是要吧沈鳶揉進他的身體裏,黑眸深處是血染的墨色。
嗓音沙啞混沌,“鳶兒,是我的錯,我知道你不會原諒……”
沈鳶咬著蒼白毫無血色的唇,絕望的閉上眼睛。
顧時南,要說對不起的人是我,不會原諒的人,是你。
冷風吹得沈鳶頭疼,也讓她清醒。
如果她不做,沈瑾之就會動手,那就不僅僅隻是演戲而已。
沈鳶推了推男人的胸膛,卻被抱的更緊,她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深海,不能呼吸。
勉強才能開口,“你喝多了,先回去吧,等明天再說。”
顧時南沒有放開。
他有千言萬語,但都是蒼白的解釋,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沈鳶無奈,“你醉成這樣也沒辦談,不是嗎?”
“我不走,你先放開,我去開車。”
付敘站的不遠,隱隱約約能聽到一些。
生氣要走人的是沈鳶,怎麼反而是沈鳶在哄著顧時南????
秦淮把車開到路口,降下車窗,跟沈鳶說,“上我的車,我送你們回家。”
沈鳶點頭答應。
她先上車,顧時南在原地站了半分鍾後才從另一邊上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