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時南站在角落,陽光隻落在他腳邊,清雋的黑眸沒有太多的情緒。
淡漠開口,“我不是要問您這些。”
榮蘭歎氣,略顯憔悴,“我知道,鳶兒不對勁。”
“我問過瑾之,你沈伯父也逼著他交代,但他不說,我們也沒有辦法。”
“兩家鬧成現在這樣,都是我們的責任。”
“這兩個月,顧家很亂,沈家也是,你遭了那麼大的難,老爺子也還沒有脫離危險。”
“瑾之已經放下了,他跟我們保證過,以後隻會以一個兄長的身份在鳶兒麵前,時南,你可不可以就當做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等你傷好,老爺子應該也能下床了,到時候就挑個好日子給你和鳶兒舉行婚禮。”
顧時南俯視著窗外,周身氣場冷冽。
他輕勾唇角,掀起淺淡譏誚,“他都能用那樣卑劣的手段不顧後果的把鳶兒帶走,您怎麼保證他已經放下?”
榮蘭苦笑,“那幾天瑾之是瘋了,我們是他的父母,他再冷血也不會看著我們死在他麵前他才放手。”
“所以說,是您以死相逼才喚回他的良知,並不是他自己想開了。”
寂靜。
空氣裏飄著消毒水的味道,冷氣壓得人讓人胸口沉悶。
榮蘭交握在身前的手收緊,牽強解釋,“不是的,我……”
“我隻是想鳶兒到底經曆過什麼,既然您不知情,我也不問了,”顧時南打斷她。
“就算沈瑾之聽了您的話,我也不會讓鳶兒繼續在他身邊待著,她先跟我回去。”
顧時南轉身往病房的方向走,榮蘭看著他的背影,一聲一聲歎氣。
病房的門從外麵推開,沈鳶聽到聲響,回頭,看到是顧時南就拿著東西出去。
“你怎麼去了這麼久?”
“我去找醫生問了爺爺的病情,”顧時南往病房裏麵看了看,隨後握住沈鳶的手,“護士一會兒就會過來,我們先走。”
“……哦,”沈鳶跟著顧時南進電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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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況不好,堵車嚴重。
回到清水別墅,已經是晚上了。
剛開門,囤囤就搖著尾巴跑到門口,在沈鳶麵前繞來繞去。
“怎麼越來越胖了,”沈鳶彎腰摸著金毛的狗腦袋,笑著打趣,“顧時南,你把我的狗養歪了,囤囤以前可是小區最漂亮的一條金毛,現在竟然吃的這麼胖,我都抱不動它。”
顧時南拿了雙拖鞋放在女人腳邊,“我沒時間,你回來了就多帶它出去散步。”
“嗯,得讓它瘦下來,不然我得被它壓得吐血。”
在廚房的傭人連忙迎出來,“顧先生,晚飯已經準備好了。”
“先放著。”
顧時南轉身看著沈鳶,“狗明天再溜,我要洗澡,你幫我。”
沈鳶還在愣神的時候就被男人牽著往二樓走,她也沒有反抗,隻是笑著問,“我不在的時候你怎麼洗的?”
顧時南淡淡道,“動都動不了,隻能勉強將就著擦一擦,我今天是第一天走出顧家老宅。”
傷的太嚴重,就算顧家的人不攔著他,他也沒辦法。
“那你是不是又跟你爸媽吵架了?”沈鳶沒好氣的白了男人一眼,“你說你急什麼,我隻是嗆了水睡了幾天而已,都是小傷,擦點藥就好了,在沈家能有什麼事,你才讓我擔心呢。”
顧時南停下腳步,低眸看著她。
“我愛你比你愛我多,不親眼看看你就不會安心,所以等不了。”
整整兩個月,沈鳶連一次都沒有去顧家找過他。
沈鳶噗嗤一聲笑出來,“你這個人真是陰損,故意讓我內疚,好好好,我為我的冷血懺悔,今天往後端茶送水鞍前馬後伺候你,直到你身上的傷好,絕對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