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擁有投行,就能一本萬利,八十億投入進去,轉眼就可以賺兩百億,你不停的遊說我,又說愛我,說隻要我拿下投行,便可以委任你做總經理,那麼你的地位就和我相等,這樣我就算離婚,也有一個更加美好的符合我需要的身份和頭銜,正是因為被你這麼遊說著,我才決定買下這個其實已經是在破產邊緣的投行。”
陸陵光說完的時候,蔡小姐已經說完一會,整個會議室裏靜了一下,隨後另外那兩個投行的人裏有人說了幾句話。
陸陵光說:“他說,你這個話不對,如果不是你去跟陸先生賭什麼CDS,如果不是你強行要求支付陸先生的那筆款項,我們是能撐過去的,隻要撐過去,我們就有機會。”
陸陵光還沒有翻譯完,蔡小姐便發出了一種淒厲般的笑聲。
她頭微昂著的,哈哈大笑,笑聲尖銳又帶了一種蒼涼的悲沉。
笑了半分鍾後,蔡小姐笑聲猛的一收,對著那個美男子又說起話來。
這次,她的語調之中帶了悲憤之意,語速也快速了許多。
陸陵光聽了一下,以比前麵也快了些的語速道:“她說,這個事,不也是那個男人鼓動的嘛?是他說的,我,就是指我陸陵光買那些CDS是豪賭,是肯定要輸的,既然我們有關係,不如讓她也找我賣一些給我,說反正我是要虧錢的,虧給別人不如虧給自己人,她說,是他說的,MBS肯定不會出事,CDS肯定會虧錢,是他不停的鼓動她,
又一再的保證市場絕對不會出事,連米國政府都出來宣布會要救市,隻要有一年時間,就能賺到我所有的錢,也是他提議的,說如果我不上當,那麼她可以丟一個大餡餅出來給我,就說加上個人無限連帶責任,那麼我一定會上當,
會自己乖乖的把錢送上來,什麼都是他說的,什麼都是他鼓動,甚至,他都沒有真正的告訴她,什麼是MBS,什麼是CDS,沒有告訴她,如果她輸了,她要付出的並不隻是那幾億,而是幾十億!”
陸陵光翻譯完的時候,蔡小姐已經說完了,正喘著粗氣的盯著那美男子,然後厲聲叫了一句。
這次我也聽懂了,她說:你為什麼要這麼對我?我這麼相信你,你為什麼要這麼騙我!
美男子靜靜的看著她,看了一會後,突的一笑,淡淡的道了一句。
這一句我也聽懂了,他說:因為我討厭你,因為我想看到你失去一切。
會議室裏再度靜了靜。
我則是看向了蔡小姐。
蔡小姐的臉色,我形容不出來,她的眼神,我也形容不出來。
那是一種,很深很沉很複雜很複雜的情緒。
悲傷,憤怒,羞愧……
還有一些釋然或者說是決然……
釋然!決然!
我正驚訝我怎麼同時感覺到了這兩種決然不同的情緒,就看到蔡小姐猛的向那個美男子撲去。
他們所站的地方靠近出去的門口,不過位置不一樣,美男子身後就是人和椅子,而蔡小姐身後是有一米多寬桌子邊緣和牆壁之間的空地,而桌子後麵,就是落地玻璃窗。
蔡小姐往那個美男子撲去的時候,美男子是想退,但是被椅子擋住了退路,就那麼停滯了一下。
就那一下,蔡小姐就抱住了他。
然後,在我們眾目睽睽之下,蔡小姐抱著那美男子以一個陸陵光後來說是標準的什麼道的手法,扭過身,然後帶著那個美男子便對著那落地玻璃衝去。
當時,我們四人裏麵離他們最近的是羅伯特,可是,在羅伯特身前,還站著那兩個投行的人。
而我和陸陵光是坐著的,猴子,猴子還在我後麵呢。
至於對麵的人,在蔡小姐說那些曖昧之話的時候,就已經退開了好些距離,以行動和距離來表示他們和蔡小姐沒有關係。
所以,這一下事發突然,我們四個沒有辦法動,那兩投行的人不光沒伸手,還好似受了驚嚇一般的往後退,完全堵住了羅伯特的路。
再加上蔡小姐的動作極為幹淨利索而快速。
當然,在我眼裏,卻似乎是慢動作一般的。
慢動作一般的……
我看著她撲上來,扣住了那美男子的腰和要害,然後帶著他筆直的對著玻璃窗衝去。
啪的一聲巨大的脆響。
玻璃碎片四下飛散的時候,蔡小姐帶著那個美男子就那麼撞碎了玻璃衝了出去。
衝向了外麵的藍天白雲……
然後,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