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的電話掛斷後,我的心這才算是平靜了下來,轉頭繼續去學習和研究。
一直到晚上,網上也沒有什麼新的動靜,也沒有電話過來。
十點的時候,猴子讓我關電腦睡覺。
我看了下時間,想著以前陸陵光說過從國內飛米國都需要很長的時間,如果關昀是下午的飛機,隻怕要過了半夜才到。
想來就算金先生有了消息也不會那個時候打給我。
我關了電腦,洗漱一番後便上了床。
那一夜,我睡的並不是很安穩,好似做了很多的夢,雜七雜八的,在那些夢裏麵,似乎一直有個念頭縈繞著,或者說,那是一種聲音,從我內心裏發出的聲音。
那聲音說著:任何事情都有兩麵,毒藥,良藥,隻看如何用,就如人心善惡,也不過一念之間。
我驚然而醒,從床上坐起來的時候朝窗戶看了一眼。
外麵天光還暗,不過東邊已經透出淺淺的緋紅色。
我下了床,走到窗邊,將窗簾完全拉開來,眺目遠望。
東邊天邊有一線緋紅炸裂,將周圍的天色都染成了一片粉紅色,而在那些光芒的盡頭,則還是透著沉沉黑暗的夜幕。
黎明時刻,就如同黃昏一般,都是光與暗的相接處。
不過一個是從暗到光,便透了勃勃生機,歡悅無限。
我的心突的一跳,轉身便跑到書桌邊,拿起了我的那些記錄,再打開了醫案。
是了,那個字,如果用在黎明,是放入的意思,但是用在黃昏,則是取出的意思。
一味藥,放入和取出,便是完全不同的效果。
放入,取出
我快速的翻出了那些密文字,我找到了第一張藥方,先找出了翻譯好的,再找出了原文,然後,在那個原文的一片竹簡下麵,發現了一個圖案。
這個圖案太簡潔,而且小,下麵又是一個墨點,就好像是書寫的時候一不小心的留下了墨點,書寫人看著難看就幹脆添加了幾筆形成的一個圖案。
如果不是我這些天看著那些藥材的圖片,還自己動手畫了一下,所以對這個圖形有印象,我也會當這個是個敗筆而直接忽略過去。
我將那個圖案給畫在了紙上,再按照記憶中的樣子,找到了那個對應的藥材。
我仔細對比了幾遍,確認了這個圖像應該就是那個根莖類,有毒性,一定要慎用的藥材。
然後我找出了那個藥材在春秋時期的名字,還有它的古篆體。
我看著那個古篆體,對應著找到了密文裏麵的一個字,一個含有這個古篆體的字型。
我在紙上用筆畫著,將那個古篆體從密文字裏麵取出。
取出那個字體之後,剩下的部分按照我前些時候不斷研究的拆字技術,我將它拆解成了一句話。
也就是,那個藥材,取莖,研沫,烤熟三分,入一錢。
我看著那個拆出來的一條文字深深的吸了一口氣。
然後就聽得門一響,有腳步聲走了進去。
我一邊轉頭,一邊帶了興奮的道:“猴子哥,我解出來了!”
猴子披了一件襯衣,眼睛還有些沒有醒的模糊,走到我身邊,先打了哈欠道了聲怎麼起這麼早,然後才問:“什麼解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