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說那話題
我眼珠轉悠了一下,又扭頭回去看向了金先生,對著他眨巴了下眼。
金先生挑著眉看著我,就是不說話。
我瞅了他一會,終是忍不住問道:“陸漓,葬在哪了?”
這句話問出,我隻覺得有一種刺痛從心底泛起,沿著血管向全身傳遞。
那種痛,讓我忍不住的,身體都微微顫抖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從來沒有想過陸漓,葬在了哪
我也從來沒有想問過金先生。
而現在這個時候,我才明白為什麼。
因為,一旦問出來,陸漓就真的死了。
咱們國人有句古話,叫入土為安,人死了,入了土,那便是徹底的安了,了斷了塵世間的一切,安了。
那時候,金先生將天珠給我,指著那顆鑽石說,那就是陸漓的時候,我很傷心,卻也覺得有些安心。
因為,陸漓並沒有了斷這一切,他,還留在了我身邊。
可,金先生先頭那般說
許是我身體顫抖的有些厲害,我的聲音都透著一些抖動,端著水杯的手更是抖的厲害。
猴子一下竄了起來,蹲在了我的麵前,伸手握住了我的手,低低的道:“妞,別問了。”
我咬著唇,對著猴子輕搖了下頭,轉而盯著金先生。
我就算再痛,再不願意,但是,如果
如果
如果陸漓是入了土,如果這顆鑽石並不是
那麼,我再痛,也不能讓他孤零零的,連一個掃墓的人都沒有。
我盯著金先生,金先生也瞅著我,他的臉色一點點的沉靜了下來,然後,在我的眼睛都有些被霧氣模糊掉了的時候,長長的歎了口氣道:“顧小姐,我還沒有那麼大的膽子,拿顆假的來騙你。”
我有些呆。
我還啊了一聲。
金先生輕咳了一聲道:“那個,大少說,雖然他骨灰都做成了鑽石,但要是一個墓都沒有也不好,所以呢,他讓我火化的時候也將他的衣服順帶著一起火化,那些衣服的灰拿骨灰罐子裝了,買個墓地給埋了,也算是意思意思有個墓,省的有些人拎不清的,去找你,啊,主要是我的麻煩。”
我很是呆了一會,隻覺得心裏一陣陣的痛,喃喃的道:“衣冠塚。”
“是的。”金先生輕點了下頭道:“我給他在申城郊區的墓地買了個穴,將那個罐子埋了下去,也立了碑,不過呢,至今為止,別說陸家人,就是劉桂芳,也沒有問過我,大少埋在什麼地方。”
說到後麵,金先生的聲音也沉了下去,輕輕的歎了口氣。
我咬了下唇,低聲道:“就算是衣冠塚,也是不能丟那不管的,這次回來,我們就去看看。”
“好。”金先生點點頭後,伸手指了下我的胸口,道:“其實,你去不去都沒有關係。”
我伸手從脖子裏勾出了天珠,裹在了掌心裏,輕輕的輕輕的握著,也不知道握了多久,我的心才慢慢的平複下來。
這個時候貴賓室裏的喇叭響起了和悅的女聲,是我們這趟飛機開始登機了。
猴子從地上站了起來,對我伸出了手。
我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然後發覺,好吧,可能是先頭那一下刺痛,讓我的身體都處於無力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