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沒有說話,微微的低了頭。
病房裏便一下安靜了下來。
過了好一會後,他才又抬起了頭,看著我道:“原來找那個捐獻體的時候,蘇博士是跟對方簽訂了協議的,紀先生拿著那個協議,拿了那些人收到不明重金的證據,又找了人,以他們另收重金惡意毀約為由,
要求他們退還我們的預付金,還有按照協議上總金額的三倍作為賠償金,協議上簽訂的總價是兩百五十萬美金,三倍就是七百五十萬美金,再加上預付的那八十萬美金一起。”
金先生冷冷的笑了一下,道:“紀先生出麵,那邊的法庭就馬上宣判了,當然,沒有宣判前,紀先生就找了人去封了那些人的家產,那些人拿到錢後就已經揮霍了一些,他們還有一點房產什麼的,也抵不了什麼錢,紀先生說,
這八百三十萬美金,賣了他們所有的家產之後的不足部分,全部轉為債務,而且還要加上利息,他會盯著他們,盯著他們還錢,就算錢賠完了,也不會讓他們好過,包括那個接了蔡三少活的人,他已經和那個人的對手勾搭上,以後,哼哼!”
我,長長的籲了一口氣,低聲問道:“那,陸萱苒呢?”
陸萱苒,陸嘉誠,還有那個蔡家三少呢!
金先生又低下了頭。
“金先生?”我不覺喚了一聲。
金先生的雙手握在了一起,握得緊緊的,還發出了骨節捏響的聲音。
好一會後,他才深吸了一口氣的道:“顧小姐,你聽過一句話嘛?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的心猛然一跳。
金先生抬起了頭,扭頭看向了窗戶外麵,帶了一些悠遠的道:“那天你在下麵哭,大少跟我說,要是事情真的像他想的那樣,那麼,當你知道真相的那一天,讓我跟你說,千萬,不要做什麼義氣之事,記住,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我的心再度一跳,道:“這是什麼意思!”
難道說,那個時候陸漓就已經知道了?
金先生扭回了頭,看著我道:“大少他他是最了解自己親媽和陸嘉誠的人,也深知陸萱苒的德性,那天,聽到徐博士那麼一說,他便聯想到了光少說過的,陸萱苒有五百萬美金不知道去向了,隻是,那個時候,他一直沒有說而已,直到那天,他才給我說了這個懷疑。”
金先生聲音頓了下,吸了口氣道:“同時,他也說了,就算如此,陸萱苒他們在法律上也是無罪的。”
“為什麼!”我叫了一聲,帶了不可置信的看著金先生道:“難道?難道?”
“不錯。”金先生微微的點了點頭道:“的確是無法從法律給與她定罪,甚至都無法追究蔡三少。”
“為什麼!”我又叫了一聲。
“因為,那個人說了,蔡三少隻是給他打了個電話,並沒有任何別的證據留下,就算可以證明陸萱苒付了錢給那個人,也不能證明,那筆錢就是用來賄賂那些家人的,她完全可以說她隻是付了一筆善款,以資助那個可憐的植物人而已,
至於那些家人決定將那個植物人給火化,她並不知道,更不知道那個植物人的心髒將移植給別人。”金先生深吸了一口氣的道:“我們也沒有任何證據而且,就算能證明她知道,這也夠不成買凶殺人,因為,捐獻本來就是自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