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壓住了想要問的心,讓他靠的更舒服一些後,將手連帶著他的手一起慢慢的握緊。
我以為陸漓會像以往那樣,就這樣我們相偎相依的坐著,等休息夠了,再說些別的話題。
比如那些古董,那些古畫,那些瓷器,那個筆記
我都轉頭去看架子上放置著的花瓶,卻聽到陸漓有些低沉嘶啞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她生了我,給了我生命,這二十五年,雖然說,雖然說她不像別人的媽媽一樣”
陸漓的聲音頓了頓,更顯得嘶啞的道:“可,畢竟她給了我吃,給了我穿,給了我住的地方,也給了我學習的機會,給我找醫生,讓我能夠活下來,在我還不能給她賺錢的時候,不管是怎樣的方法,不管出於什麼理由,她都養大了我”
陸漓的聲音淡了下去,最後一句的時候,幾乎是歎息般的,唯有餘音在我耳邊回繞。
我的心一下收緊,眼眶也酸澀起來。
我輕聲道:“是啊,她畢竟是你母親。”
就算是這樣的母親
也比我那連麵都沒有見過的,也比那些在我還沒有長大就想著賣掉我的
“不過,以後的日子,就是隻屬於我們的了。”陸漓的頭動了一下,他的嘴唇輕碰了一下我的耳垂,低聲道:“隻屬於你的。”
我的心一下又砰砰的跳動起來,臉頰也有些發燒,卻是毫不猶豫的,重重的嗯了一聲。
陸漓輕笑了起來,被我握住的手,在我手心裏撓了一下,聲音也好似清朗起來一般的,輕輕柔柔的低聲道:“傻丫頭。”
我心裏想著我才不傻呢,對於我來說,你可是無價之寶,是我用我的所有來換都願意的寶物。
不過,這話我也不會直接對他說。
那個,絕對不是因為我害羞啊,那不是,他那心髒不好,受不得刺激嘛?
想到這裏,我的心突的又是一跳。
我看著那個花瓶道:“對了,你說這個是假貨,為什麼,我瞧著也差不多啊。”
陸漓再又低低的笑了兩聲,還又撓了一下我的手心,輕笑著道:“這個花瓶,你昨天就已經問過我了,你不用擔心,這種事,還不會讓我傷心,也不會讓我傷神,嗯,我反而有種很輕鬆的感覺,所以呢,你也不用太在意。”
我的臉不覺一紅,然後,居然很蠢很蠢的道:“那個,那,你不會再傷心了嗎?”
陸漓這次是笑出了聲,他側頭,幹脆在我耳垂上輕咬了一下,然後,就那麼對著我的耳朵道:“傻丫頭,我啊,我這顆心要是會難受,會被傷害,會心痛難忍,隻有在你難受,你傷心的時候,所以,你記住,不管以後如何,你都一定要幸福,否則,你難受,我就會難受,你傷心,我就會傷心,你哭,我也會哭,小青,你記住了嘛”
他的聲音很低,因為音流而吹出的氣,就那麼輕輕柔柔的拂在我耳邊,從我的耳廓,耳道往裏麵鑽,一直鑽到了我的心裏。
而隨著那聲音,一種又暖,又柔,又讓人酥*癢的感覺,也一直鑽到了我心裏。
就那麼,在我心底裏,紮了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