寫完這兩幅後,我放下了筆,抬頭。
就看到了陸漓。
秋日陽光正好,暖洋洋的照著。
小花園裏的一樹秋芙蓉開著正是嬌豔的時候,在樹下,還開了一片簇擁在一起的秋菊。
粉紅的大而繁的芙蓉,配著那姹紫嫣紅的秋菊。
門邊的一樹桂花也正是盛開的時候。
花香盛景。
陸漓靠在躺椅上,微微仰著頭,微閉著眼。
陽光灑了他一身,花香在他身邊浮動。
我看著他,就那麼看呆了。
我也不知道呆了多久,突然一下又回了神,我下意識的拿起了筆,一邊看著他,一邊想著於老先生的下筆,然後在宣紙上勾勒出了他的身影。
我自小練字,但是對畫卻完全沒有經驗。
顧明遠曾經簡單的教過我一點,但是當時那種情況,寫字還可以保證紙和筆,墨不夠就用水代替,但是畫畫就不行了,所以,顧明遠也不過簡單教過便放棄了,隻是教我怎麼品鑒那些名畫。
再後來我認識陸漓,也是學習怎麼品鑒。
直到我看到於老先生作畫,才產生了一種全新的感觸。
這讓我看著陸漓,便有了動筆的衝動
衝動的後果是,畫完之後,我看著那紙上的線條和看不出到底在幹嘛的人形,那是一個
我放下筆,便想去撕那宣紙。
隻我剛拿起了紙,還沒有開撕呢,便聽到陸漓道:“你敢撕我試試!”
我一愣,那手便下不去了。
我有些僵硬的抬頭,悄悄的往陸漓看去。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已經扭過了頭,正半眯著眼睛看著我。
或者說,是帶著一種很是有些威脅的盯著我拿著宣紙的手。
我訕訕的放下了紙,訕訕的道:“那個,我,對畫,實在是,不行”
陸漓哼了一聲,對我抬起了一隻手。
這次我不呆了,我趕緊的,非常狗腿的跑了過去,伸手扶住了他的手,再扶住了他的腰,將他扶了起來。
然後,在他微一抬起下頜示意一下後,小心的扶著他走到了書桌旁邊。
陸漓低頭向桌上看去。
我有些不忍的扭開了頭,不敢去看他的反應。
半晌之後,我聽得他帶了笑帶了調侃還帶了一些我不是很明白的情緒道:“作為一個初學者,你還不算太差。”
我一愣,扭頭向他看去。
他臉上帶著一種淡淡的笑容,眼睛裏好似有陽光閃動,也正側頭看著我。
然後,他唇角微勾的,伸出手將我畫的那‘畫’給卷了起來,同時淡聲道:“我現在教你最簡單的水墨筆法,你呢,對著那芙蓉樹先給我畫好了,直到畫得有些意思之前,才能吃飯。”
我瞅了瞅天色,已經是下午三點。
我再瞅了瞅我的畫。
好吧,畫已經被陸漓卷起。
我隻能再瞅瞅陸漓說的芙蓉樹,還有樹上開滿了的粉色芙蓉花。
我先前還覺得它們嬌媚無比,現在隻覺得那就是一團團的墨!
然後我看向陸漓,好死不死的居然道:“你還會畫畫?!”
陸漓的唇角翹的更高了,他就那麼微眯著眼的道:“還好,略懂。”
然後,那天我到晚上十點,才吃到晚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