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了有十幾分鍾後,便縮回了車裏。
當然,不光是因為我自己被外麵的風在眼淚之後還吹出了鼻涕,還因為金先生喊了一聲大少。
我這才回頭,看到陸漓的臉都被吹青了。
一直到我回來關上車窗,金先生將暖氣開足之後十幾分鍾,他那臉才慢慢的回複。
我輕籲了口氣,再不敢去開窗,隻是帶了貪戀的,緊貼著窗戶看著外麵的風景。
在那迷幻色彩中穿行了約有兩個小時,汽車到了金先生預定的酒店。
或者說,那就是一個巨大的蒙古包和十幾個小蒙古包組成的遊牧營地。
金先生訂了兩個蒙古包。
我很自覺的跟著陸漓進了他那個蒙古包。
那蒙古包雖然小,但是五髒俱全,還用帷幔隔出了兩個睡覺的地方。
進到裏麵後,金先生又從車上提了一個大背包給我,裏麵是厚實的冬衣。
還有一件長羽絨衣。
坐了一天車,便是我都覺得累,而且,我的嗓子都喊啞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風吹的,喉嚨也有些痛。
何況是陸漓。
金先生隨後送了熱粥進來,陸漓吃了後,便去隨意衝洗了下上床睡覺。
我呢,多吃了些肉和餅,再在外頭溜達了一圈後,也屁顛屁顛的跑回來睡覺了。
第二日,天還沒有亮,我便醒了。
陸漓居然也醒了,還比我更早的穿好了羽絨衣,連帽子都帶上了。
見我起來,陸漓對我輕噓了一聲,示意我趕緊的洗漱。
我很是有些不解的洗漱完,再按照他的示意穿上了那件長羽絨衣,也帶上了帽子,還順便帶上了一條絲巾。
然後,陸漓就弓著背,怎麼看怎麼都像那啥的一般,悄悄的掀開蒙古包的門簾,悄悄的走出去。
我心裏不解,不過還是學著他的模樣,貓著背的,做賊一樣的溜出門。
天還沒有亮,整個蒙古包群一片沉寂,連鳥蟲的聲音都沒有。
陸漓再又對著我,將手指在嘴唇上輕按了一下,然後沿著蒙古包的邊往旁邊的一個小山上走。
我跟著他走了有好幾分鍾後,終於忍不住低聲問道:“你幹嘛?”
陸漓再又噓了一聲,低聲道:“小聲點,讓小金發現了,咱們就去不成了。”
我很是愣了下,問道:“你要去幹嘛?”
還不能讓金先生發現?
你想做什麼壞事!
陸漓對著我微勾了下唇,低聲道:“你跟著我來就知道了。”
我站在那掙紮了一秒,便又跟上了他的腳步。
好吧,他和金先生之間,我其實完全不會做選擇,就算他是要去幹什麼壞事,我也是要跟著去的。
在爬上小山頭的那十幾分鍾裏,其實我也有想過,陸漓到底是想做什麼壞事?
或者說,我其實是有些期待,一直是正人君子好孩子的陸漓能做出什麼壞事?
然後我們爬上了山頭。
冷冽若霜的寒風迎麵撲來,讓我都不覺打了個冷戰,覺得自己的眼睫毛上都好似起了霜凍一般。
我下意識的扭頭朝陸漓看去。
他不光是眼睫毛上起了霜,連臉頰都帶上了一種異樣之色。
我幾乎是瞬間明白了,為什麼他要躲著金先生。
我帶了惱怒的去拉他的手,道:“走,我們回去!”
陸漓笑著握住了我的手,還就著這力將我給拉到了他的懷裏,然後他扭過了我的身體,讓我看著東方,在我耳邊低聲道:“你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