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先生為什麼這麼說?”何老還未說話,墓室裏麵傳來了一個男聲。
隨著聲音,一個人影從離那石台還有大半米的地方站了起來。
那人雖然用毛巾圍住了口鼻,但是那精瘦精瘦的身材還是能讓人一眼認出。
就是早上對我笑了一下的那人。
記得昨天晚上何老介紹的時候,這個人不在?
“這是簡歡,原來是我帶的一個學生,現在是副教了,是專門研究戰國曆史的。”何老對陸漓笑道。
陸漓對那人點點頭,又從口袋裏掏出了一個特製口罩,丟了給他道:“看這墓室的規格,還有這埋的深度,應該是屬於士大夫之階層才有的規格,可是卻沒有棺木,隻有石台,將屍身這麼裸放在上麵,這種應該是一種刑罰,以示此人之罪,便是死亡都不能消除,所以隻能無棺而葬。”
陸漓的聲音頓了頓,也不知是在思考還是喘一下氣,過了幾秒後才接道:“也許,此人所犯之罪,是不能對外公開的,所以外麵看著的喪葬儀式還是保持著體麵和等級,但是在這個裏麵,卻給與了這樣一種形式。”
“陸先生的推論也是一種可能性,不過一切還有待證明。”簡歡接過口罩快速的換上,才慢慢的道。
“所以我們才來啊,來,給小陸看看,這裏竹簡發現的地方。”何老笑道。
簡歡指了下石台下麵,道:“在這裏發現的。”
我們站在洞口,離石台還有些距離,那惡臭都是穿過特製口罩而來,如果要到石台那邊
我不覺又看了一眼陸漓。
陸漓的眉頭皺了下,卻沒有遲疑的往那邊走去。
我趕緊的跟上。
這個墓穴位於山裏麵,就靠著下來的那個洞口通上一點空氣,裏麵沉澱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濁氣
那真是走一步,就濃上一倍一般。
連我都有想吐的感覺
小柳走了兩步,便沒有往前走了。
何老也是走了幾步後,便皺緊了眉頭。
我瞅著陸漓那身體都在微微晃動還想繼續走的模樣,趕緊拉住了他,道:“我去吧,我拍照,我去描述給你聽,你們別再上去了。”
陸漓忍不住的捂住了口罩下麵的鼻子,估計連嘴巴都不敢張開的道:“看一眼。”
說著,和也捂住了鼻子的何老再努力往前走了兩步,到了離石台隻有半米的地方。
那個距離的一線放著幾盞盞發出淡紫色熒光的燈,光度不錯,將石台及其周圍都照的清清楚楚。
從我們站的地方,可以看到石台下麵地不像周圍那樣,是一片夯實雖然有些濕潤但還算幹燥的地麵,那一片大約有半米的距離,都是一片好似泥漿一般的泥地。
在那些暗黑色的泥漿裏,露出了點點竹簡的頭。
而一股股濃烈的惡臭味,就從那泥地裏直湧上來。
我下意識的捂了下鼻子,然後又馬上鬆開,伸手扶住了陸漓。
而簡歡也伸手扶住了何老,同時帶著何老往後退。
我也半抱著身體都發軟的陸漓往後退。
等我們退回小柳身邊,簡歡道:“老師,你們還是上去吧,這裏空氣不流通,那石台旁邊都是腐爛之物,你們受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