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的雙臂都摟著對方的腰，胸膛貼在了一起，肩頭也緊貼在了一起，而兩個人頭，亦是交頸而立，看著，似乎馬上就要親上去。
如果不是因為我開門的聲音，隻怕真的就會親上去。
我呆呆的站在了門口，連鑰匙和包從手中落下都不知道。
而似乎是聽到了我發出的動靜，陸堯臉色通紅的掙脫開了猴子的手臂，結結巴巴的對著我道：“這個，這個不是，我和智哥不是不是你別”
猴子轉身，一手握住了陸堯的手，帶著一種很淡很淡的神情對我道：“對不起，妞。”
我依然呆站在那，我完全不能理解我剛才看見了什麼，我也不能理解猴子說的話。
我隻是腦中突然回響起了那個女人說的話，然後眼睛忍不住的盯著他們兩人緊緊相握的手。
“妞，我要走了。”猴子看著我，再度發出了聲。
我抬起了頭，看向了他。
明亮的燈光下，他早上剛剃幹淨的下巴上，似乎又冒出了一點點的胡子渣，這讓他的臉頰之上都帶了一種淡青色。
他的臉色很平靜，非常平靜，配著那淡青色，就如同初夏之時的海麵。
平靜無波，卻隨時可以掀起巨浪。
那是一種下定決心之後的平靜。
就算隨後引發的是滔天巨浪也可以麵對的平靜。
就如同那天，那個冬日陽光之下，大頭叫他走的時候，他就那麼淡淡的回答大頭不的時候，一樣的平靜。
我不覺閉了下眼。
那一瞬間，我的心中湧起了很多很多的情緒，壓抑了半天的酸楚和痛恨似乎一下湧了出來。
我在陸漓那裏做好的各種思想準備都一下崩潰消散。
我就帶著那樣的情緒看著他，我都沒有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我說：“和他一起走嗎？那我算什麼？你用來消遣的女人嗎？還是說，你現在還是覺得男人比女人好？是了，你以前就喜歡做這個的不是嘛？討好男人那種事，就那麼爽嗎？”
“你這個臭女人！你說什麼！”陸堯厲吼了一聲，作勢要撲上來。
確是被猴子用力的一拉，將他給擋在了自己身後。
他臉上神色一絲都沒有變的，隻有眼睛深了深的，就那麼淡然的對我道：“你能理解，就最好。”
我的心仿似被猛擊了一下，不覺退後了一步。
我扶著門邊的鞋架穩定住了身體，再度抬頭往猴子看去。
不知道是我的眼睛裏水光太盛，還是客廳的燈光太亮，我看到猴子的眼睛，那雙眼眶透著紅色，美麗魅惑的眼睛裏，一片荒涼。
我的心不覺又顫抖了一下。
這個時候，我才恍然明白，我剛才說了什麼。
在那種衝動之下，我居然說出了那種話。
而
他居然說：你理解就好。
我理解嗎？
我能理解你有你的世界，你有你的天空，我也願意放你去飛。
可是，我怎麼可能理解
“你損失的那些錢，我已經給了林小姐，她會去選一個好門麵然後幫你出租，你以後也不用再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事了，好好走你的路，好好過你的日子。”
猴子一邊說著，一邊牽著陸堯的手往門邊走來。
我這才發現，門邊放著猴子的那個小背包。
猴子拿起了那個小背包，還是牽著陸堯的手，另外一隻手從我身邊打開了門，走了出去。
在他跟我擦身而過的時候，他在我耳邊淡淡的道：“妞，我們兩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