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是對你自己說的吧。”我一邊笑著,一邊跟著吳剛往前走。
吳剛長歎了一口氣,道:“我說,你和小朱兩個,是不是看我是傻瓜一樣?”
我抿嘴一笑,不說話。
那些天朱小姐給我通報消息的時候,每次結束之前都是把吳剛痛罵一頓。
什麼豬頭,隻長肉不長腦,腦細胞缺乏,青年癡呆,都罵了出來。
還說,這種男人誰嫁給他誰倒黴。
當然,這種話,我想還是不要轉告給他了。
吳剛又歎了口氣道:“其實呢,小朱以前跟我說過,說別小看你,說你這個人其實很大氣,要不就是雖然沒有錢但是人品好,要不就是有錢人品也好。”
我拿眼睛瞪他:“那個也,不是朱姐說的吧!”
吳剛嗬嗬笑了兩聲,對我做了個討饒的姿勢道:“是是,這個是我加的,小朱的原話是,小青就算有錢,也是個實在懂得節省和過日子的姑娘,她還說,雖然你沒有學曆,但是學識不會比任何人差,她還說,就你那一手字,就說明你受過良好的教育。”
我也嗬嗬的笑了兩聲,想了起來,當初朱小姐陪我去那個小廟給董奶奶做法事的時候,是看到我當場給董奶奶抄了一遍往生經的
“是我有眼不識人啊。”吳剛很是感慨的說了一句。
正好這個時候我們已經走到那個看守所的大門外,我便沒有接他的話,隻是對著大門指了一下。
吳剛從口袋裏掏出了張紙,敲開了那個大鐵門上的一個小窗口,將紙遞了進去。
裏麵有人接過了那紙看了看後,打開了一扇小門。
這種看守所我是有過經驗的,所以一點都不驚訝的,跟著吳剛進到裏麵,然後到了有鐵柵欄和玻璃窗的會客室。
沒有多久之後,裏麵的小門打開,陳涵走了進來。
我印象中的陳涵,不管什麼時候,隻要出現在外麵就總是把自己打理得清清爽爽幹幹淨淨,穿衣也很有講究,而且他長相耐看,氣質也不錯,所以呢,走到外麵,還是會有一些回頭率的。
可現在出來的陳涵,確是佝僂著背,一頭亂發,胡子邋遢,身上的囚衣應該是沒有穿好所以顯得特別的臃腫,猛的一眼看去,就像個流浪老頭。
我不覺的想起了當初也是在看守所看到的猴子,那個時候猴子身上還有傷,頭發也沒有辦法梳理,但是他的囚衣穿得整整齊齊,連衣角都壓好,整個人雖然憔悴,但是精神氣一點都沒有消退,眼睛炯炯有神,還能怒瞪著我對我說千萬不要去!
而現在的陳涵,不說這一身,就連眼睛裏都沒有一絲光亮。
就好像行屍走肉
那一瞬間,我鬱結在心裏幾個月的氣瞬間就消散了。
我甚至都能帶著笑的,在玻璃窗前的椅子上坐下,然後喊了聲:“陳涵。”
聽到我的聲音,陳涵抬起了頭,然後,他的眼中突然又有了光亮。
他幾乎是帶了倉促的快步走到了玻璃窗那頭的椅子前,對著麥克風道:“小顧,小顧,是你嘛?你,終於來看我了。”
看到他這般模樣,我很是呆愣了一下,不覺回頭瞅了吳剛一眼。
用眼神問他,這是什麼情況?
吳剛沒有回答,連人都沒有上前,隻是從鼻孔裏發出了一聲冷哼。
好在我的疑惑沒有多久,陳涵就替我解惑了。
他的眼睛裏冒出了淚花,啊,鼻子裏也冒出了一點東西的,隔著那個玻璃窗對我哭道:“小顧,小顧,是我不對,是我鬼迷了心竅,但是,那真不是我的錯,我不想那樣的,都是那個姓鄧的!都是她勾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