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到了那個小廟,我跟廟裏的師傅約好了兩天的法事,然後我們在小鎮上住下。
朱小姐沒有再和我提陳涵的事。
那兩天,我在廟裏跟著師傅們做法事,朱小姐則是在周圍的鎮上遊玩。
星期天晚上,我坐著朱小姐的車回到了申城。
星期一上班的時候,我問陳涵是否有空,晚上去下我那邊,幫我整理下董奶奶*的遺物。
陳涵答應了。
那是陳涵第一次去到那間房子,也是唯一的一次進入了那屋子裏。
我搬到董奶奶家裏隻帶了隨身的一些衣服,再又就是後來董奶奶幫我挑的一些衣服,其餘的東西,都是董奶奶一直用的。
老舊的沙發,老舊的搖椅,已經染上時間沉澱帶了黃色的窗簾,連電視機都是別人不要的二手老電視。
要說讓人眼睛一亮的,就是那個不知道多少年月,依然被擦得錚亮的留聲機。
我偷偷的看了看陳涵。
陳涵臉上有一些失落,但是在發覺我看過去的時候,臉上掠過了同情,對我道:“你們過的,可有些清苦。”
我笑著搖搖頭說:“我已經覺得很好了,有地方住,家裏有人,有家,就很好了。”
我說的是實話,也是肺腑之言。
陳涵笑了笑,然後道:“還要收拾什麼?”
我躊躇了一下,咬了下唇,走進董奶奶睡的房間,將那個小鐵盒子拿了出來。
我當時去醫院去殯儀館辦事,都是刷的自己的卡,並沒有動用這裏麵的現金,所以,那些錢還都在盒子裏。
我把盒子放在了沙發前的陳舊木桌上,對他道:“董奶奶是個孤寡老人,她去年把自己的這間房子賣掉了,自己買了墓地,準備了後事,不過,她本來還留了一些生活費,現在,都給了我。”
說著,我把盒子打開,將裏麵的東西一一拿出來,最後拿出來的,是那捆現金。
我低著頭看著地上,沒有去看陳涵的反應,我隻是繼續說道:“這個房子,奶奶是一次性*交付了兩年的房租的,我還可以住一年,奶奶還留了一些唱片和家具給我。”
“你想告訴我什麼?”陳涵的聲音在我頭上淡淡的響起。
我依然低著頭,咬著唇,輕輕的搖了搖頭。
我突然覺得有些心虛,有些不安,還有些愧疚。
我為自己居然使用手段而感到羞愧。
可我還是希望陳涵能確切的表示出來,他跟朱小姐所擔心的那種事一點關係都沒有。
不管我有沒有那五十萬,他對我都是一樣的。
如果他能這樣做,那麼,我也會沒有任何保留的,向他露出我的心,告訴他我的實際情況。
“我知道了,我還有事,先走了。”陳涵站起了聲,聲音裏有些冷意的道。
我抬起了頭看向了他。
我有點不明白,他這是什麼意思。
陳涵已經側身準備邁步離開,不過他側臉上的神情還是能看出他有一些失望。
“陳涵。”我喚了他一聲,又咬了下唇,問道:“明天,你想吃什麼菜?我去買。”
“不用了。”陳涵衝口道了一聲,然後聲音頓了下,轉頭看向我說:“公司裏是不準同公司的人談戀愛的,以後,你也要注意點。”
我輕吸了一口氣,點頭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