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候的手機還不像現在這樣,占據了人們所有的生活。
而且,我也有將聯係方式和電話記錄在小本上的習慣。
所以,手機丟了就丟了。
董奶奶下葬的第二天是星期六,我一個人開著車子帶著那幾箱子衣服和書到了墓地,將那些東西和一堆紙錢一起燒給了她,晚上回去好好睡了一覺後,星期天我走路去手機店裏重新買了一個手機,辦理了一張新的電話卡,然後將新號碼給小本子上的人發了短信過去。
短信發出去後,我就收到了朱小姐和吳剛他們的回信,陳涵也回了個信息,他問我在哪?說他來找我,一起吃個飯。
我回了個信息給他,說我想一個人走走。
隨後,我就接到了劉一冬的電話。
去年十一月,劉一冬將公司章程股東出資證明什麼的都寄給了我後,就沒再聯係了,就是過年的時候打過拜年電話。
這次打電話,他問我為什麼換手機號碼,聽我說是掉了之後換的,就鬆了口氣般的告訴我,馬爾康那邊的事又有了後續。
他說,那邊後麵發生了件大事,有人捅出去說州府裏有人拿了那些陷害桑多之人的錢,而被指責之人也怒了,說自己絕對沒有拿過任何錢,然後,又有人爆出,有大集團要投資那邊的礦山,前期投入都已經是一筆巨款,這下,就連省府都介入了,聽說是查出了幾個人,但是那個礦山項目卻是子虛烏有之事,政府壓根就沒有過這種計劃,也就是有人提了下這事,但是因為環保問題,一開始就說不可能了。
這些爆料出來後,聽說那個傳聞中的集團公司派了專人小組過來,當然,那個集團公司怎麼處置的不知道,但是政府那塊是非常堅決的說,那一片不會做任何破壞環境的事。
而且,那幾個誣陷桑多的人也以最快的速度判決下來。
同時,還判了那幾個人背後公司的巨額罰款。
劉一冬後來說,當然這些事現在還不算塵埃落定,不過再有幾個月應該也就完全了結了,那時候,我也就不用擔心什麼了。
再然後,劉一冬又說,政府現在從環境出發,對他現在要做的事是大力支持,他預計,會比原來預算的更早出效益。
我沒有問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和他說了幾句後,便說我奶奶去世了,劉一冬默了默,讓我節哀,然後就掛斷了電話。
我很感謝他這麼理解我,能讓我自己繼續安靜的,什麼都不想的,在街上瞎逛。
當然,我腦中也閃過了一個念頭。
馬爾康的這麼個發展,是不是意味著,陸陵光至少取得了一些勝利。
不過想想,都大半年了他也沒有給我打過一個電話。
我就把這點念想給拋之腦後了。
我沿著街道慢慢的走著,走累了就在路邊的咖啡廳裏坐下。
然後,我收到了葛木壯的信息。
隻有三個字:知道了。
我點了一杯咖啡,坐在了咖啡廳外麵的桌椅上,什麼都不想的,看著空氣發呆。
我也不知道坐了多久,就覺得身邊坐下了一人,然後喚道:“小顧。”
我詫然轉頭,看到了陳涵。
他穿了件黑色的風衣,頭發有些淩亂,好像是在街上走了很久的樣子。
我眨巴了下眼。
陳涵招手跟服務員點了杯咖啡,然後道:“我想著,你應該是在這一帶逛,你好像很喜歡這一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