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浴城不存在了?”我不覺一驚。
我記得,就在付榮老婆找上門之前,我還去過一趟羅湖,當時看到那個洗浴城還在的,而且看上去生意還很好。
“是,那一片三年前已經被征收,現在新樓都蓋了一半。”陸陵光微微坐直了身體,半邊臉露在了手電筒的光亮裏,說:“你不知道?那就是說,你三年前離開的鵬城?你是”
“你管我那麼多做什麼。”我不客氣的打斷了他的話,然後轉頭繼續鋪睡袋。
“你生我的氣嘛?”陸陵光的聲音裏透著一種莫名的委屈。
我隻覺得心口一下堵得慌。
我心想,你這話實在是問得奇怪!
我能不生氣嘛?換誰誰不生氣?!
明明應該是我委屈,怎麼他這話問的好像他委屈一樣!
我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上去又冷靜又知性:“沒有,當初你不是給了錢嘛?我這人啊,有錢就好!”
洞裏靜默下來,陸陵光不再說話,隻有輕微的呼吸聲表示著他的情緒不是很穩定。
我也懶得管他,將帳篷弄好睡袋也鋪好後,撩起了一下衣角往外麵看了一眼。
就這麼一會,外麵已經是傾盆大雨,光亮也急促的暗了下來,瞅著,就好像已經提前進入黑夜一樣。
我將衣角放下,轉頭看向了陸陵光。
我心裏有些躊躇。
如果陸陵光不提洗浴店的事,我是會毫不猶豫的喊他一起,兩人在那睡袋裏擠一擠。
但是現在他提起了,就不由的讓我想起了那一天,那一夜,那一次的肌膚相親。
但是,要是不讓他進來,看這雨勢
好像,要是身邊有具凍死的屍體也不好哦
古人不是說:臥榻之側豈容他屍酣睡?
(顧明遠:這娃絕對不是我教的!)
“我有點冷。”
我這還在糾結之中呢,陸陵光出聲了。
還是那種帶了些顫抖的,楚楚可憐的,聲音
恍然之間,我眼前好似冒出了當年在那紙板棚子前,鹿鹿低聲說話的樣子。
我的心一軟,撩開了帳篷和睡袋的口子,對陸陵光道:“你先進去,我再進去,擠一擠。”
好在當初買這個睡袋的時候,我貪圖特大號睡袋和小號睡袋一個價格,所以買的是特大號睡袋。
就是那種可以裝進體重三百斤身高一米八巨漢(銷售員說的)的睡袋!
陸陵光雖然身高很高,可是體型勁瘦,我呢,不能算瘦,但是也隻能說是有點肉。
我們兩加起來,肯定沒有三百斤!
斤數是沒有,可到底是兩個人啊!
當我從陸陵光身邊硬擠進去的時候,都好像能聽到睡袋發出的呻吟聲。
或者是?
我扭頭往背後瞅去。
因為實在擠,我這頭扭到一半就動不了,看是看不到,但是耳朵卻可以清楚聽見,陸陵光又發出了一聲呻吟。
我可不是未經人事的少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