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都江不久,公路就進入了高低起伏的山區,狹小的公路沿著山嶺穿行,不說顛簸,繞的都有些頭昏。
鄧小姐開始的時候還拉著陳涵看兩邊的景色,同時做著解說員,一路說著這裏的曆史人文。
一直說著車出了都江好久,聲音才慢慢的停下,我從反光鏡裏,可以看見她的身體隨著車子顛簸而起伏,臉色也有些蒼白。
我還正想著我要不要不記仇的弄點藥給她吃,她就吐了。
全部吐在了陳涵的身上。
陳涵嗷的慘叫一聲,連聲喊著讓司機停車。
司機將車子停在了一邊,下了車打開了車門。
陳涵扶著鄧小姐下了車,讓她靠著樹邊上吐,將頭扭到了一邊,滿臉的痛苦。
我嗅了一下那酸臭味,趕緊的也跳下車,遞了一瓶水給陳涵後,就打著幫司機處理後座的旗幟,遠離了那越吐越臭的鄧小姐。
鄧小姐最開始吐在車裏的還隻是早上喝的牛奶吃的雞蛋麥片粥,還有路上吃的一點零食,可現在吐的,卻是各種肉食和消化了一半的海鮮麻辣燙等物,還有著濃鬱的發酵沉澱後的酒味。
那可真不是一般的臭和惡心。
司機從後備箱裏拿出了一個水桶,捏著鼻子從那兩人身邊走過,跑下路基,到下麵的小河裏提了捅水上來。
我接過了那捅水,再拿了毛巾,開始擦洗後座上的汙垢。
鄧小姐先頭是緊貼著陳涵的,所以吐的時候,也基本上都吐在了陳涵身上,座位上倒是隻是濺落的一些,並不算嚴重。
我低著頭,全神貫注的清理座位,聽著外麵的聲音好像是鄧小姐吐完了,陳涵到後備箱拿了衣服,囑咐了司機一句就跑下了路基,估摸著是下去洗刷洗刷換衣服。
我繼續清理座位,隻等著外頭又響起了陳涵的聲音,而那堆穢物好像也被司機拿東西埋住了,才低頭出了車子,將車子的門都打開,通氣。
“前麵,前麵的路都這樣?”鄧小姐蒼白著臉,喘著氣的問道。
“這裏還算好的,再前麵更難走。”司機皺著眉頭說。
“我不行了,再坐下去,我會死的。”鄧小姐對著陳涵可憐兮兮的道。
“要不,咱們在前麵的汶川縣停下,今天你們先在縣城裏休息一下。”司機說道。
“不行,我已經和客戶約好,不能失信。”陳涵搖著頭說。
“可這位小姐這樣子,那邊的海拔高了,她很容易出高原反應的。”司機道。
“先去文川縣城吧。”陳涵皺著眉頭想了想說:“讓鄧小姐休息下好了。”
司機道了聲好,然後皺著眉頭看了眼鄧小姐,沒動。
雖然是都吐在了陳涵身上,但是鄧小姐自己身上也濺落了一些,風一吹,臭味就飄了過來。
陳涵對我示意了下。
我對他眨巴了下眼。
陳涵直接對著鄧小姐再對著後備箱努努嘴。
我啊了一聲,上前小心的扶住了鄧小姐,扶著她到了後備箱那,將她的大衣箱給拖了出來。
鄧小姐靠在了我身上,打開了箱子從裏麵拿出了衣服,然後低聲說:“扶我下去洗洗。”
我看了看路基到河邊的距離,用力攙扶起了她,小心的一手扶著樹幹一手扶著她的,下了路基走到了河邊。
在鄧小姐低頭洗臉的時候,上麵的馬路傳來的了狂按喇叭的聲音,我抬頭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