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坐著火車到申城的時候,正是申城迎春花盛開的時候。
和迎春花一樣繁茂的,是火車站的人群。
還有人群裏麵說的各種各樣的方言。
那時候,我隨著那人流往外麵走,走到外麵的廣場,看著擁擠的人頭還有燦爛的藍天。
心裏隻有一個感概。
這,就是申城
不過,隨後我的感概就變成了:好貴!
我身上還帶著五十多萬的現金,這一路上坐車都是抱著包不敢沉睡,所以到了之後,就想像在湘城一樣,先找個安全點的賓館住下,將錢存了,然後再去換普通旅館。
所以我首先是衝著火車站邊上一個看著就高大上很氣派的賓館走去。
我心裏盤算著,按照湘城那個賓館一晚上五百塊的價格,這個還沒有那個好,應該也就是這個價格。
所以我掏出了五千,給前台說住三天。
結果,前台那漂亮姑娘拿眼白瞟了我一眼,對著身後的一個牌子示意了一下。
我抬頭看去。
那是一個價格牌子。
好嘛,一間房一晚上2888!
我直接愣住了。
前台姑娘還慢悠悠的說:“要住嘛?不住的話請給後麵的人讓讓。”
我的臉蹭的一下紅了,下意識的推著箱子讓開了路。
跟在我後麵的一個中年女人帶了嫌棄的看了我一眼,上前對那前台小姐說:“三天,雙人間。”
前台姑娘馬上換上了一臉笑容,說:“好的,請出示身份證給我登記下,三天的押金三千塊。”
三千塊?
我心裏咯噔一下,再度抬頭看向了那個價格牌,那上麵明明寫著雙人間2888元!
我再又轉頭看向了那中年女人。
那中年女人穿了一件寶藍色的大衣,領圈上還有一圈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毛,頭發也梳得光亮,手腕上帶著一隻碧綠色的玉鐲,渾身都透著一股子有錢人的氣息。
我不覺又低頭看了看自己。
好吧,我推了個眼色鮮豔的超大行李箱(怕丟),前背著那個巨大的背包(怕偷),身上穿的是在湘城特意買的又老氣又土的價值兩百塊的棉大衣
我想,我明白為什麼會有區別待遇了。
默默的站了一下,我轉身離開。
轉身之時,我聽到身後傳來了輕蔑的哼聲,還有不知道是誰帶著譏笑的說: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
我走出了酒店大堂,沿著街道慢慢的往前走著。
申城的道路很漂亮,兩邊的建築也漂亮,開成了一條線一般的迎春花更漂亮。
我慢慢的走著,慢慢的將心也沉澱了下來。
看到路邊有個報刊亭,我走了過去,買了一張地圖和一本介紹申城的書,順便問了那報刊亭的大媽,申城有什麼地方好玩。
大媽很熱情,給我介紹了好些個好玩的地方,不過,我記得最深的,是衡山路,新華路,淮海西路。
大媽說,那是申城百年老區,都是漂亮的洋房。
我想著陳先生說過,申城在三十年代就是亞洲明珠,不管是經濟還是建築都是首屈一指,那時候的香江與之相比,就是一個小鎮。
我拿著地圖,推著我的行李箱,一路走一路問的,走了一個多小時,走到了一條兩邊都是高大的梧桐樹的路上.
這條路人行道很寬,砌了很多開滿了鮮花的花壇,而一棟棟的小別墅就隱藏在那些樹木和鮮花後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