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想得到一個玩具,會讓人使出渾身解數,撒潑打諢,哭哭鬧鬧也好,還是每天省下零花錢也好。最後,得到之後,在慢慢的歲月裏,會發現那個玩具在心裏的地位已經是珠峰找高山,隻能往下走了。聽習慣了周邊人的離婚,我後來才發現一件事,那就是婚姻其實是一種枷鎖,有的人可以鎖定之後把鑰匙扔了,從此一生相隨。而更多的人是鎖定了之後找鑰匙。至於鎖起來的原因也千奇百怪,有的可能是懷孕了,需要承擔義務。有的可能是父母相逼,有的可能他們自己都說不好。
五年前,我在夜裏抱著腿蜷縮著,無數的念頭在我腦海裏掠過。我體會到了那種絕望,我被死亡的恐懼支配著,雖然我還本能的欺騙著自己。“不會有事的,不會有事的,張喆那麼愛開玩笑的人,一定是老天和他開的玩笑。不,老天怎麼能開這種玩笑,他又沒犯什麼罪,他這麼好。。。。。。”
電話想起
“倩,張喆。。。。他。。。。走了”
我掛斷電話,一臉茫然,我雙手攢緊被子,不知覺淚已劃過臉龐。我邊哭邊回憶著我們的過去,我越哭越想起和他的過往。我越哭越厲害,終於,那種想孩子般我哭聲驚醒了父母。母親來到我房裏,一過來一把抱住了我,我緊緊的抱住母親,任由淚水流過他的肩膀。原來,人哭久了,也會累的,我悲愴交加,累了就一言不發的蜷縮在一起,可眼淚還時不時的流出。那晚我也像去過了地獄般,就那樣徹夜無眠。
那些東西不見了,再也看不到像陽光般的笑臉,再也不會有人對我說你是一個有趣的人,再也不會有人帶我去做那些有趣的事,再也不會有人說著俏皮的話逗你開心,再也不會有人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就那樣我失去了那人,就那樣我失去了張喆。失去張喆的前三天了,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裏,一步也沒有跨出去,也沒有進食,雖然也想過殉情,但更多的是那種空洞,那種茫然,以及和他的記憶像潮水,每次襲來我幹澀的眼睛都會像模糊的玻璃。我也沒怎麼進食,在父母的百般勸說下,我吃了些。
五天後,伯母打電話過來給我母親說張喆留下了些東西給我。我才整理了一下自己,去拿他為我準備的東西。
來到張喆家裏,那熟悉的場景每每都刺激著我想到與他相處的日子。我們來到張喆的房裏,之前一直克製自己的情緒,這一刻我徹底崩了,伯母過來抱住我,伯母也哭成了淚人。之後伯母把張喆送給我的信件以及日記本,還有一些我們的紀念品裝在一盒子裏遞給我後,我匆忙打開看到裏麵張喆的遺言。
我抽泣的對他們說“我...會...堅強,我會...為了...他...而...堅強”
我幹腫的眼睛看著他的房間,我想了想對伯母和母親說,“我能在這裏待一天嗎?”母親和伯母都答應了,隻要求他們都要在我身邊。
那一刻我明白了,愛一個人,你愛的有多深,失去他,你就會有多痛。我慢慢拿起信件,拿起照片,拿起人偶,拿起車票,拿起標本,拿起衣服,拿起票據。那些我們的過往雲煙,那些我們的悲歡離合,那些我們接觸與感受的世界,所有的這一切,現在隻能由這些冷冰冰的物件證明我們來過。看著它們感受到你之前的愛與體貼,而你手的溫度,永永遠遠的消失在這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