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歐陽恒皺著眉，“後來的案子都是在爛尾樓裏，但現在，卻在市郊的河邊發現的屍體，而且還是特地拋屍過去的。”
“所以下一具……”程錦然沒敢說，生怕自己一個烏鴉嘴，就給說中了。
歐陽恒也沒再說話，車停在了另一個老舊小區的樓下。這裏的治安更差，剛才好歹還有個保安亭，這次這個保安亭直接變成了公告牌，玻璃上貼滿了小廣告。
“咱們要不先去吃點東西吧？”歐陽恒指著旁邊的一個小麵館說道，“吃飽了好幹活，反正也用不了多少時間。”
程錦然點點頭，自己也餓了起來，雖然這個麵館的招牌都髒得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了。
推門進去，果然衛生條件堪憂。桌子椅子上都黏黏的一層油汙，老板坐在收銀台的後麵打瞌睡，兩人進來之後才抬起頭瞥了一眼，“吃什麼？”
“嗯……”
程錦然看著寫著菜名的牌子，普通刀削麵六元一碗，價格還真的很便宜。
“就普通刀削麵吧。”程錦然說。
“大碗牛肉刀削麵，再加個蛋。”歐陽恒說道，然後掏出手機，“我來付。”
程錦然還沒來得及阻止，老板就說道，“隻能現金。”
兩個人都沒帶現金，最後還是歐陽恒回了車裏找出了十五塊錢，勉強地把那個蛋去掉了才算夠。
兩人找了個不那麼髒的地方坐下來，歐陽恒拿衛生紙把桌子擦了一遍，然後看向程錦然，“程法醫，你結婚了是吧？”
“啊……是的。”程錦然一愣，心裏默默吐槽，也沒人規定兩個人吃飯就非得閑話家常吧？為什麼要問她這些？
“你老公很有錢嗎？”歐陽恒又問。
程錦然沒回答，表情有些怪異。歐陽恒見狀便急忙說道，“不是，我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想了解一下你。”
程錦然看著他局促的樣子，突然覺得很好笑，於是便微笑著道，“他家是做醫藥的。”
“哦？做醫藥的，那也算半個同行了。”歐陽恒用很憧憬的眼神看著程錦然，“真厲害。”
“也沒有。”程錦然覺得這個聊天的話題要跑偏了，便急忙切換到工作上去，“你說，我們到這個現場，會不會也發現D先生來過的痕跡？”
“我覺得……不會那麼巧吧？”歐陽恒一下子在椅子上坐直了，“那也太可怕了？”
“這個現場當時勘察的仔細嗎？”程錦然問。
“我想想……”歐陽恒閉上眼，思索了片刻，“我們檢查完現場之後才發現了部分被燒毀的信件碎片，所以才把這個案子和D先生的串並，具體檢查了哪些地方……我也不記得了，不過這裏從案發之後就沒有住過人。”
“所以還保留著原樣，是嗎？”程錦然問。
但歐陽恒還沒回答，麵館老板就從後麵走了過來。
程錦然親眼看見他又黑又長的指甲伸進了湯裏，然後把麵碗往桌子上一放，之後甕聲甕氣地開口，“你們是來查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