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孠甩開她的手,大步走進了浴室,重重摔上房門,一拳砸在玻璃上。實則,他是用憤怒掩飾自己的心虛。她是他的恩人,他承諾過要照顧一生的女人,他最不想傷害的就是她。可同時,他也是個男人。在她那得不到舒解,自然可以找其他女人。隻要他的心屬於她,就不算背叛。
然而他最近越來越感覺,不僅僅是這個的問題,而是他對她的,根本就不是愛!這是他做不到身體忠誠的,最根本原因!
陰雲在天際不斷堆積,越來越厚,天邊陰沉沉的,預示著一場大雨即將來臨。這樣的氣氛,也如此刻的會議室。一百多人的室內座無虛席,董事高管總經理們個個麵容嚴肅。坐在最頂端的齊堯,一張臉也緊繃著。而他身邊的齊孠,一貫地看不出神色。
就在這樣壓抑的氣氛中,會議室厚重的大門被推開,齊彧款款而來。如果說會議室的色調是黑灰色,那麼他的出現,就成了唯一的光彩。他是在場唯一一個,笑容滿麵的人,神態頗有些玩世不恭,嘴角上揚著漂亮的弧度,吊兒郎當漫不經心,卻又讓人不能忽視。越是這樣的人,越狡猾,就像一隻狐狸,沒有人能猜透他的想法。
林鄭東冷冷地哼了一聲。“一百多人等一個人,齊總經理好大的架子!”
“事兒忙,讓諸位久等了,抱歉”
“我們等倒是沒關係,但讓陸氏的代表等,恐怕傳出去要指責我們公司連基本待客之道都不懂。”
齊彧笑而不語,眉梢上挑的時候總有種說不出來的諷刺。明明是漂亮的一張臉,帶著客套的笑意,讓對方感覺到的是輕蔑。就好像在說——隨便你怎麼瞎,反正爺不把你放眼裏。
這態度最是讓林鄭東鬱悶,連發火都無處發,臉青了一半。眯著眼睛恨恨地想著,這臭小子在他麵前猖狂不了多久了,遲早弄死他。
但這一次,他不會愚蠢到像上次那樣出頭,轉而望向陸氏代表,點頭示意了一下。
“齊經理你好,上一季度的拍賣會是由您負責,我公司認為有幾件展出的古董涉及地下拍賣,以及國家所有權之間的紛爭,請您給我一個合理的解釋。否則,我將通過法律程序解決!”
林鄭東在一旁看好戲,落井下石。“齊經理,這樣可不好吧?公司賺不賺錢是一回事,但絕對不能碰觸地下拍賣和所有權紛爭。難道老齊總裁沒有提醒過你,後果很嚴重?”
直接就把矛頭轉向了齊堯,他沉沉地吸了口氣,“齊經理,你怎麼解釋?”
“不知道貴公司指的是哪幾件古董?如果是茗瓷器、五彩淩風、花仟羽、遊龍戲鳳、大本鍾這幾件,之前確實是經過了地下拍賣行,但沒有哪條行規規定過,它最後算不算非法文物,由它的前生決定。最後能判定它是否屬於非法文物,取決於它最後的拍賣。這幾件,我們公司也是從正規拍賣行購入的,不存在非法的問題。”
“至於所有權紛爭,那必定是陸氏對最新的消息不了解。就在拍賣會的前一天,國際拍賣行已經劃定了它的歸屬權。當然,它沒有大張旗鼓地宣告,但如果通過內部去調查,就可以知道我說的是真假!陸氏可不要被輿論誘導才行,我還是那句話,這一行要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否則就會被人愚弄!尤其不要抱著某種目的而來,隻會搬起石頭打自己的腳。這句話,麻煩你替我轉告你們總裁!”
齊彧聳肩,氣定神閑,笑笑地。“還有什麼問題嗎?”
他幾句話就扳回了局麵,林鄭東惱火。
陸氏代表則被他問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如果沒有,我倒是想問貴公司一個問題。參與競拍的幾間公司都向我控訴貴公司非法競價,種種情況也表明,貴公司在競拍之前就已經了解我們的競拍價。請問,貴公司是如何知道競拍價格的?”
“我、我們並不知情”陸氏代表被問出了一頭汗,“這是欲加之罪!”
“是不是,調查了就知道!本來我也不想鬧得那麼僵,不過如果貴公司堅持不肯認賬,我也隻能通過法律程序來解決,回去等著收律師函吧!”
陸氏代表夾著尾巴逃了。
齊堯嚴肅道:“現在公司內部隻剩下我們自己人,競價肯定是我們自己流出去的,是誰?”
高管和經理們麵麵相覷,下意識都望向林鄭東。他急了,“你、你們都看著我幹什麼?我可是董事,怎麼會損害自己的利益!不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