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父親身體如何?”
“不錯!”
“自從他回國後,我們已經有很久沒見過麵了!我現在也不想見到他,他是整個家族的恥辱!”齊讋滿臉不悅與鄙夷,“齊家的男人,向來忠誠,隻有他背棄了這一傳統,無恥!換在以前,就該切腹自殺謝罪!”
葉寶打了個冷顫,沒想到他們家這麼可怕。
“當年他將日本的資產轉移到中國時,劉家幫了很多忙,沒想到他竟然背叛了阿茜!這段時間阿茜打過很多電話,哭訴你對她的不尊敬,讓我們很憤怒!如果不是你爸執意要你過來祭祖,我們根本不願意承認你!你的存在,就是恥辱的象征!”
身為叔叔當麵說出這樣的話,葉寶覺得太過分了,不敢去想齊彧的感受,很心疼他。忍不住想為他說句話,但齊彧按住了她的手。他的目光仍平靜地望著齊讋,嘴角帶著幾許淺笑。似乎再多的羞辱,對他來說也不過是肩上的微微浮塵,不值得他動怒,甚至懶於輕輕拂去。
即便是私生子這樣的身份,也無損於他的高傲。不爭辯不動怒,是因為他擁有一顆,世界上最強大的內心。
這個時候,一個身著粉色和服,身姿娉婷的妙齡少女端著茶走進來。身上仿佛有一種淡淡的櫻花香,紛嫩的肌膚幹幹淨淨的,五官晶瑩,有著少女的溫潤,漆黑的長發包裹著巴掌大的小臉,眼裏蕩漾著著無辜的水光。
她很像一隻乖巧的小動物,葉寶心想。見了她,才知道什麼叫少女,什麼叫楚楚動人,乖巧得叫女人都心動。
給他們倒茶時,她微微低著頭,但忍不住好奇地看了眼齊彧。兩人四目交接,她立即羞澀地垂下眼睫,雙頰控製不住透出紛嫩的顏色。手微微一顫,茶水險些灑出來。
這一細節被葉寶看在眼裏,多少有點吃醋。但她太乖巧了,乖巧得讓人不忍心責怪,好像稍微大聲點說話都會嚇到她似的。
看到她,齊讋嚴肅的麵容才露出些許溫柔。“她是櫻子,五歲就被你奶奶收養,今年十七歲!”
櫻子輕輕點頭,然後站起來溫柔地朝齊讋鞠了一躬,才小碎步出去了。因為她離開,也帶走了清新的櫻花香。
齊彧的目光隨著她的背影,葉寶胃裏一酸。男人果然都是視覺動物,看到美女,就會忍不住多看幾眼吧!尤其是櫻子這麼乖巧的妙齡少女,紛嫩得像櫻花一樣,有哪個男人不喜歡?看一眼也沒什麼!
理智上這麼自我安慰,感性上卻要抓狂了。看什麼看,你老婆還在身邊呢!色狼、花心大魔王,說什麼老婆最好看,還不是盯著其他女人瞧?狗改不了吃屎,齊彧改不了花心!想著想著,胃裏不斷往上冒酸泡泡!
盡管心裏在吃醋,但葉寶不想表現得像小肚雞腸的小女人,連老公看其他女人一眼都不行,因此沒有表現出來,一切正常。十幾個小時的飛行,渾身髒兮兮的,一回房間就洗了個澡。穿著薄睡衣,頭發濕漉漉地打赤腳跑出來,邊哆嗦邊喊。“冷死了冷死了……”
齊彧幾步過來一把打橫抱起她,她習慣性摟住他的脖子,小動物似的被他抱到沙發上,用被子裹住,拿來大毛巾替她擦頭發。無奈地搖頭低笑,“冷還打赤腳?”
“誰家榻榻米還穿鞋子?”葉寶雙手抱著一對小腳取暖,委屈地咕噥。白白的十根腳趾被凍得紅紅的,像害羞的小羊羔,可愛極了。“你以為我喜歡打赤腳哦?”
明明就是懶還狡辯,齊彧拆穿道:“那至少頭發能擦幹罷了?哪個女孩子像你這麼邋遢,頭發濕漉漉地跑出來!”
她抱著小腳,蜷縮成一團,哼哼唧唧地,任由他替她擦拭頭發。細長的手指穿過發絲和頭皮,泛起灼熱,悉悉索索的,有點癢,暖暖的。這姿態親昵又溺*,在寒冷的夜裏,能一直暖進人心裏去,很浪漫。讓她感覺自己是被嗬護的,在他的照料下就像一隻小動物。
他對她真好啊……總是這麼嗬護備至,有時候甚至像爸爸照顧女兒一樣,好貼心。她剛剛就因為那一眼吃飛醋,真不應該。人對漂亮的事物本來就有好奇心,多看一眼也很正常,是她太小心眼了。
齊彧用毛巾仔仔細細替她擦幹淨頭發,然後不知從拿了一雙襪子,單膝跪在她麵前,拉著她的腿放在自己膝蓋上,套上襪子。
葉寶很意外,“你怎麼會有女生的襪子?”
“剛才在機場上洗手間,經過免稅商場,順道買了幾雙!”他替她穿好,手指戳戳她的腦袋,莞爾。“就知道你沒帶厚襪子!”
葉寶得意地搖晃著腳上的“櫻桃小丸子”,蜜意往嘴上湧,甜甜地親了他一口。“謝謝老公!”
“這麼大個人了,也不懂得照顧自己!”
“你也大不了我幾歲,別用長輩的語氣教訓我好不好?這麼多年,我一直很堅強獨立啊!你看我的淘寶店,經營得風生水起,就知道我多自強了!”
“我承認,但你在生活上很馬虎,丟三落四,邋邋遢遢。”齊彧一邊整理一邊道:“我娶老婆不是為了伺候我,但也不想天天追在她後麵收拾爛攤子。連頭發都要我幫你擦幹,還能指望你幹什麼?”
他溫柔的語氣帶著揶揄,聽著是嫌棄的,但很明顯他很享受幫她收拾爛攤子。葉寶聽出他的疼愛,朝他吐舌頭。“反正有你收拾,我不怕!”
她搖晃著小腳丫,很幼稚地對著襪子傻笑,“對了!我們要在這住多久?”
“三四天!怎麼?你不喜歡這?”
“我很喜歡北海道,也很喜歡這的環境,但說實話,我不太喜歡你叔叔!但我不喜歡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不想你在這受氣!今天他說的話,真的很過分。要不是你攔著我,我早就和他爭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