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正霖本來想嚎：想要工作門都沒有，給老子滾！但轉念一下，又冒出了一個別的念頭，很可惡地壞笑起來。“想要工作是嗎？行！本少就給你一個機會！我們公司正好在招清潔工，你去報到吧！”
“清潔工？”方箐箐皺眉。
“喲？怎麼？你還瞧不起清潔工啊？都走投無路了，還有職業歧視？”歐陽正霖諷刺道：“我是看你可憐，才大發慈悲給你一份工作，你不要拉倒，喝西北風去吧！”
“等等……”方箐箐叫住他，咬咬牙。清潔工並不丟人，她隻是受不了他的惡意羞辱。但人在皇權下，不得不低頭。“我幹！”
歐陽正霖鼻子裏擠出一聲很不屑的冷笑，看她的眼神都帶著睥睨與嘲弄，好像自己特別了不起。
當天方箐箐就到人事處報到開始工作，清潔部都是五十多歲的大媽，沒事喜歡嘮叨，囉嗦了點兒，但人倒是很熱情。一個星期工作下來，她已經適應了工作強度和環境。
這天她和五十多的張大姐正擦樓道口的欄杆，張大姐一直纏著她聊天。
“小方啊，我們都很好奇你呢！清潔部都是老人家，你這麼年輕，長得又漂亮，怎麼也來這幹活？太委屈你了！”
“沒什麼委屈！”方箐箐擦得很認真。“什麼工作不都是幹，關鍵是態度認真！”
“可我們都覺得委屈你了，你結婚了吧？”見她點點頭，張大姐很得意。“我一看你幹活就知道，現在的年輕人，幹活都跟沒吃飯一樣，軟綿綿的，又嫌髒又嫌累，結婚就不同了，幹活利索！什麼時候結婚的？孩子多大了？生活怎麼樣？”
方箐箐不喜歡在工作時閑聊，影響效率，便隻是笑了笑沒回答。
但張大姐不依不饒地湊了過來，“說說嘛，大家都這麼熟了！光打掃多無聊！”
“我這人不太會說話……”
“今天就我們兩個人……”張大姐隻顧著八卦，沒注意腳下，踩到一塊海綿一滑，整個人往樓下栽去。“啊……”
方箐箐眼明手快抓住了她，才免於災難發生，但情急之中不小心踢翻了水桶。
張大姐嚇得魂都沒了，一個勁喘粗氣，“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沒事了！”方箐箐把她扶到一邊坐下，安撫著。
就在兩人都鬆了口氣的同時，樓下突然炸響一聲殺豬般的慘叫，緊接著是怒罵。“哪個不長眼的，給我滾出來！”
方箐箐覺得這聲音有點耳熟，探出頭去，樓下是臉色鐵青的歐陽正霖。全身濕漉漉的，像隻落湯雞，西裝還在往下滴水。“方箐箐——”小惡魔惡狠狠磨牙，“你死定了！”
歐陽正霖為了晚上和女模的火辣約會，特意很風騷地穿上了新買的阿瑪尼西裝，得瑟得像隻花孔雀。但沒想到剛進公司，就遭一盆水從天潑下來，將他淋了個徹底。他一抬頭，又是方箐箐，當下卸了她腦袋的衝動都有。洗澡的時候越想越火大，兩三下就洗完了，迫不及待衝出去找她算賬。
小惡魔太著急算賬了，腰間圍了一條浴巾就衝出去。方箐箐正在他辦公室等著受罰，他突然這麼暴露地衝出來，嚇了她一跳，下意識避開眼睛，不忍直視。
當年在警校訓練的時候，周圍到處都是光著膀子身材火爆的男人，覺得無所謂。但結婚後她就很少單獨和男人相處，更別說對方還穿的這麼少，一下子還有些羞赧。
歐陽正霖張牙舞，五官很逍魂，表情卻很凶殘，指著她治罪。“方箐箐，你故意的！”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我不是！”
“你就是！”他拔高嗓音咆哮，好像要在聲音上壓倒她似的。
方箐箐懶得和他繼續糾纏這個幼稚的問題。“你說是就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