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她的美讓他心猿意馬(2 / 3)

葉鐵楠在她腰上拍了一把,“叫你坐就坐!”

葉寶對葉鐵楠同誌的命令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像小狗一樣乖乖坐下。對上齊彧戲謔的眼神,覺得沒麵子極了,撇撇嘴。“要聊快聊,我要洗澡!洗完碗渾身粘乎乎的,不舒服!”

鍾青也難逃厄運,被分配去洗水果,他當然也覺得很沒麵子,逮著機會就朝齊彧扔飛刀眼。

他實在不明白,這臭小子除了長著一張可能整容過的漂亮臉蛋,還有什麼過人之處,把他一向不為男色所動的老婆迷得團團轉。就會花言巧語,油嘴滑舌!還有,他那細皮嫩肉的小身板,哪裏是他的對手?他一記螳螂拳,能把他扔到火星上去,離他的寶丫頭遠遠的!

葉鐵楠和齊彧聊得很投契,她驚訝地發現齊彧比她想的還要博學。說上知天文下知地理毫不誇張。連她們那個年代的曆史,都了解得清清楚楚,而且很有自己的見解。風度翩翩談吐優雅,就像一個學富五車的貴族。

兩人從國家大事談到警察隊伍,再聊到菜市場的紅莧菜又漲了兩毛錢,越來越起勁。一向九點就犯困的葉鐵楠,精神奕奕。

鍾青很吃味地坐在一邊看他們聊天。

葉寶則興致缺缺哈欠連天,看齊彧裝,絕對是這世界上最無聊的事情!唯一有點意思的是每次他的笑眼望過來,她立即回以一個嘔吐的表情,或者扮鬼臉。有兩次被葉鐵楠發現,掐得她“嗷嗷”直嚎!

齊彧見已經九點半了,主動提出要離開。葉鐵楠意猶未盡,但又不好拉著人家不放,連連邀請他有空就過來吃飯,然後指揮葉寶去送他。

葉寶當然不樂意,早就困得哈欠連天,眼睛都眯成了一條縫。“他的車就在樓下,送什麼送。這段一段路,還能被壞人拐走?”她心裏想,拐走最好,賣到非洲當華奴!

葉鐵楠一腳踹她屁股。“叫你去就去,囉嗦什麼!”

齊彧站在門口等她,一邊欣賞她挨揍,嘴上卻還假意客氣地推辭兩句。“阿姨,不用這麼麻煩!”

“不麻煩不麻煩!”葉鐵楠笑著把葉寶推出門,“以後常來做客!”

“一定!叔叔阿姨,再見!”

“再見!”葉鐵楠撞了一下鍾青,他也不情願地說了句。“再見!”最好,再也不見!

葉寶瞪了眼齊彧,一語不發地把他送出樓道口就要回去,但被她叫住。“我的車還在車庫裏!”

“這裏離車庫不到一百米,你不會害怕吧?”她特別輕蔑地翻了個白眼,“難不成虧心事做多了,怕半夜撞鬼?”

“我要說是,你會不會有點同情心,送我一程?”

“不會!”

“哦……”他了然地頷首,雙手插在褲袋裏,姿態懶洋洋的,閑散又隨意,卻有種說不出的高貴,骨子裏的倜儻。“不過你也該知道,我以後應該還會來你家做客,而且不止一次。萬一不小心說漏嘴,你姑媽會不會覺得……你怠慢了我?”

他在威脅她!葉寶咬牙!

與那張滿是戲謔,壞得要命的臉狠狠對視幾秒,最終敗下陣來,“齊彧,算你狠!”

那天正值月中,月光明亮皎潔,照得整個院子都亮晃晃的,像撒了一地的雪。知了在樹葉間抖動著翅膀,樹枝被風吹動,在夜色中搖曳,呼啦啦地輕響。

葉寶一聲不吭地走著,無意間掃了眼齊彧,一眼驚豔。不是不知道他長得好看,但在月光中,愈發迷人了。兩道濃濃的眉毛像漣漪一樣舒展著,眼睛半垂,睫毛長長地卷著。月光透過他睫毛,灑落在他眼瞼上,閃動著淡淡的陰影,像一顆顆閃閃發亮的星星。

鼻子那麼挺,勾勒出整個臉部的線條,鼻翼窄窄的彎彎的,是隻有油畫裏貴族才有的弧度,漂亮得極了。

嘴角上揚著,似乎永遠都在微笑,是那種你明知道不懷好意又狡猾,但還是會深陷進去的笑容,讓人著魔的那種。

她不得不承認,齊彧最大的魅力就在於他的壞,壞得讓人心動又心痛,撓心肝,腸子都癢的那種!永遠一副不正經不學無術的樣子,卻比誰都聰明,活脫脫就是隻狡詐的狐狸!

她到現在還想不明白當初是走了什麼狗屎運撞上一個集美貌與狡猾於一身,她惹不起也躲不起的大人物!

想來,跟做夢似的!當然是個噩夢,但也有一部分,是夢幻!

齊彧走在前麵,停下腳步等葉寶的時候,發現她正追在他身後忙著踩他的影子。一不留神就撞上了他胸口,一個趔趄險些摔倒,他本能伸手攬住她的腰。她受了點驚,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蕩漾著水光,像夜色中灑落滿星星的河流,熠熠生輝。

他還沒欣賞夠她的美,她已像隻受驚的小鹿,在他懷裏推搡起來。“鹹豬手,放開!”

“哦……”齊彧很聽話地鬆開手,葉寶一屁股坐到地上,猛地一震全身骨頭都要散架了,屁股被活生生摔成了四瓣,痛得齜牙咧嘴,好一會兒才倒過氣來。

擰著眉毛抽著涼氣氣衝衝地指著他。“你混蛋!”

齊彧很無辜,“是你讓我放手!”嘴角一抽一搐,分明在偷笑。

“你……”她咬咬牙,想罵人卻一個字也罵不出來。在一個賤到極致的男人麵前,再多的咒罵都顯得蒼白,在他聽來反而像是讚美。

他齊彧就是個大壞蛋,最喜歡以整蠱她為樂。她越狼狽,他就越開心。可她又不是他的玩具,憑什麼任他隨意戲耍!關鍵是他太狡猾了,永遠處於上風,她就隻有被耍弄的份,她不甘心!

見她坐在地上不起來,齊彧挑挑眉。高高大大的身影立在她麵前,好笑地睨她。“你這是打算像小孩一樣坐在地上耍賴?”

“你才耍賴,我沒那麼幼稚!”葉寶很生氣地吼他。全身骨頭都給摔散架了,一時半會兒動都動不了。要能起來,她還會賴在地上嗎?

“既然不打算耍賴,還不起來?免得被別人瞧見了,以為我欺負你……”

“你本來就欺負我!”

她坐在地上張牙舞爪控訴他的樣子實在可愛極了,就像個無理取鬧的小丫頭,也像隻帶著爪子的小花貓。一張俏生生的小臉在月光裏明豔動人,生機勃勃,眼珠子咕嚕咕嚕地轉,靈氣極了。尤其是氣呼呼瞪人的時候,神采奕奕,裏麵閃爍著過去二十幾年裏他未曾見過的一種光芒。很明亮,很特別,就是一眼會被牢牢吸引住的那種。

一米八八的他高高大大,身材頎長,身影被燈光拉得很長,慵懶而乖張。而她坐在他麵前,小小的一團,毛茸茸的腦袋,黑白分明的眼睛炯炯有神地瞪著他。兩人不動,就這麼靜靜地保持這個姿勢。

他的笑容玩味中帶著一絲包容,些許溺寵。她倔強地仰著嬌俏的小臉,神情驕傲得可愛。

月光的樹影投映在兩人臉上,輕輕搖曳,悉悉索索地響,也撩地得彼此的心悉悉索索地響。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類似於心悸的情愫。夜幕中似乎隻剩下他們兩個人。

許久,齊彧伸出一隻手來,掌心聚滿了馨黃色的燈光。“別耍小孩子脾氣了,起來!”

“我不要你拉!”葉寶鼻子裏倔強地“哼”了一聲,很不屑地拍開他的手,一手揉著分裂的小屁股站起來,嘴上忍不住又罵了兩句,“你個混蛋,痛死我了!我屁股摔成四瓣了!”

“哦?真的?”齊彧作勢上前一步,不懷好意地壞笑。“我幫你檢查一下!”

嚇得她顧不上疼,受驚的小貓般跳開,“滾開!”

齊彧笑了,白燦燦的牙齒在月光下每一顆都閃閃發亮,胸膛裏逸出陣陣爽朗的笑聲。

葉寶驚訝地在他眼裏發現了真實笑意,是那種發自肺腑的,很開心的笑容。

齊彧嘴角總是噙著笑,很柔和的樣子,可她總覺得那種笑容是偽裝。不,準確而言,是他的生存手段之一,與世無爭,對任何人都有禮貌。但那笑容背後隱藏著什麼,你永遠都猜不透,保不準哪天就在背後捅你一刀子,那笑容就是刀子上抹的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