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少遊也在困惑這些問題,但是他並沒有浪費時間多想。
在山道年帶著醫療小組給受傷的守夜人包紮治療完畢,朱秀才帶人清理統計了消耗損壞的武器裝備後,秦少遊便招呼眾人跟上,繼續在地宮中穿行。
同時還專門拜托岑碧青:“岑總旗,你如果察覺到了危險,還請在第一時間示警。”
秦少遊看的很清楚,在剛才文臣武將發生異變時,岑碧青是除了他之外,最先察覺到異樣的。
他能察覺到異樣,是因為對妖鬼邪祟的‘食欲’。
而岑碧青靠的,則純粹是她對危險的感知。
秦少遊也不知道在接下來的路上會遇到什麼。
萬一不是妖鬼邪祟,而是機關法陣一類的危險,那他的‘食欲’就派不上用場了。
還得靠岑碧青對危險的敏銳感知,來提前預警。
岑碧青雖然不明白,秦少遊的‘直覺’明明比她更強,為什麼還要她來示警,但她沒有多問,輕輕點頭,把這個任務應了下來。
秦少遊看出了她心懷不解,但是沒有多做解釋,轉而對還在頭疼困惑的葉知秋說:
“葉大人,別想了,缺乏線索,你就算是把頭發都給薅光,也想不出個一二三,還是留著點精力吧。等抓到了養屍妖道,上大刑一審,不信撬不開他的嘴巴,問出這些文臣武將到底是怎麼回事。”
“秦總旗說得對,隻要能抓到養屍妖道,一切問題都將有答案。”
葉知秋點頭附和,掃了眼地上遍布的屍體,又朝著地宮外麵眺望了一眼,麵色凝重的說:
“我不僅要問文臣武將的事,我還要問問這座地下城池,這座九層地宮,以及外麵那些僵屍軍隊等等東西,都是怎麼來的。我不相信,僅靠養屍妖道一個人,就能搞出這麼大的場麵。他要真有這樣的本事,也不會被我們偷襲得手,重創了他。”
葉知秋的這個想法,與秦少遊不謀而合。
“我也懷疑在養屍妖道的背後,還隱藏著別的人與勢力,在暗中支持他,並且幫他遮掩罪行,甚至是為他充當保護傘!”
這樣的情況,在亂象重生的大夏朝裏,並不少見。
之前的烏家堡可不就是如此嗎?
明明幹的是劫財害命的活兒,卻還拿到了‘良善之家’的牌匾,簡直不要太諷刺。
而秦少遊在說到這裏時,腦海裏麵,卻不由自主的蹦出了一個人——那個‘看重’他的神秘貴人。
這養屍妖道背後的保護傘,會不會與那神秘貴人有什麼聯係?
又或者是與‘金針菇’妖僧有關係?
還有‘失蹤’的巡察禦史劉叔遠,是不是也與這個案子有瓜葛,所以才被‘做掉了’?
不過這些問題,秦少遊隻是想了一想就給放下。
還是那句話,缺乏線索。
他可以大膽猜測,但必須要小心求證。
而求證的關鍵,就是那個養屍妖道!
必須要捉住他,才能求證出線索,然後將他背後的保護傘查出來幹掉,以永絕後患。
想到這裏,秦少遊小聲的向葉知秋和崔有愧吩咐:“葉大人,崔師兄,等會兒抓捕養屍妖道的時候,你們可得把他盯緊點。”
崔有愧一臉懵懂。
作為鎮妖司老前輩的葉知秋,則是瞬間明白了秦少遊的意思。
“你怕他會自殺?”
“我怕他會被自殺。”
“被自殺?”
葉知秋略一琢磨,點頭道:“還真有可能。為了防止養屍妖道暴露自己,他背後的那些保護傘,很可能會悄悄給他下詛咒、施法術。行,我知道該怎麼做了,這活兒就交給我和崔道友了。”
崔有愧聽了葉知秋的話,也搞清楚了秦少遊是在擔心什麼。
他騰出修理化蜃牌的手,拍著胸脯道:“有我在,你放心。”
一直沒怎麼吭聲的岑碧青,忽然開口提醒道:“這地方有點不對勁。”
葉知秋和崔有愧在得到提醒後,紛紛運轉靈氣,感應周邊的情況。
片刻後,葉知秋麵色凝重的說:“這裏的屍氣格外濃烈,甚至是改變了風水氣場,不僅會腐蝕人的血氣、靈氣以及陽氣,還會生出障眼幻術,如果不能破解,人就會一直在原地打轉,被困死在此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