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通過石刻上的某些特殊花紋,知曉的情況。
這些花紋在外人看來,隻是普通的裝飾圖案,沒有什麼奇特之處。
但在他們這些黑蓮教死忠的眼裏,卻是信號,代表著這裏有自己人。
趙伏虎正在幻想秦少遊被幹掉的場麵,忽然聽到秦少遊反問他。
“趙枷鎖好像很關心我?”
“沒……沒有,我隻是突然看到,隨口一問罷了。”
趙伏虎心頭沒來由的一慌。
押送隊伍很快走出了石刻佛像區,並沒有遇到意外。
薛青山悄悄的鬆了一口氣,暗道:“看來我沒有猜錯,這裏的石刻佛像,隻是眼線與前哨。不過……”
他微微回頭,用餘光瞥了眼後方的石雕佛像,又將目光投向了前方不遠處的驛站。
隨即輕輕一抖韁繩,追上了秦少遊,低聲問:“你剛才發現了什麼?”
秦少遊朝崔有愧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掐印施法,讓周圍的人聽不見這裏的話。
做完這一切後,崔有愧忽然一愣,暗道:“我怎麼覺得,自己好像是成了個工具人?”
秦少遊不知道他心中所想,等到他施法完畢,小聲說道:“我的直覺告訴我,那些石刻佛像有危險。”
薛青山微微頷首:“如果我所料不錯,黑蓮教的人,多半是要在今天,在這裏劫囚。之所以剛才沒有動手,要麼是人手、時機還未到,要麼是在前麵的驛站裏麵,也有相應的安排。”
秦少遊也是這麼想的。
“押送隊伍已經走了三天,這三天裏,黑蓮教的人用盡了手段騷擾,要不是我們做了充分準備,晚上休息的好,那麼今天就是精神最疲憊,身體最勞累的時候,確實是劫囚車的最佳時機。”
“不止如此。”薛青山輕聲補充道:“過了今天,就進入了州城的範圍,沿途的守備力量會變強,黑蓮教劫囚車的成功幾率將大大減少。所以今天,他們肯定要動手!”
“終於要來了啊。”
秦少遊摸了摸藏在袖籠裏的降魔錘,很想說上一句:我的大錘早已經饑渴難耐。
但他最終還是忍住了。
他可不想像崔師兄那樣。
崔有愧挑了挑眉,總感覺秦少遊剛才看他的目光,有些不對勁。
押送隊伍很快到了驛站。
驛丞和驛卒紛紛出來迎接,在驗看過了官身資料後,他們的態度非常殷切。
秦少遊敏銳的注意到,趙伏虎的目光,落在了驛丞的手上。
驛丞的手放在腰間,大拇指和食指微微伸出,其餘三指蜷縮。
秦少遊心頭微動,將這個手勢悄悄記下。
趙伏虎則在這個時候,向驛丞拱手行禮,笑著說:“請問一下,茅房在什麼地方?我憋了一路,快憋不住了。”
驛丞急忙給指了路,看似不經意的說了句:“大人真是講究,路上把褲子一脫,隨地解決不行嗎?”
趙伏虎回答說:“那不行,我們得趕路,不能誤了正事。”
驛丞恭維道:“哎喲喂,大人真是紀律嚴密,叫小人佩服。”
兩人的這一番對話,聽著似乎沒有問題,但暗中觀察的秦少遊,看的非常清楚。
趙伏虎和驛丞在講完了這一番話後,雖然沒有其它反應,但各自的目光裏,都流露出了幾分激動。
所以,他們剛才的話,是在接頭?
這裏的驛丞乃至驛卒,要麼是被黑蓮教收買,要麼本身就是黑蓮教的人!
如此看來,黑蓮教還真是做足了準備,想要甕中捉鱉。
隻是不知道,最終誰,會是哪隻倒黴的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