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凝做過換腎手術?”黎墨白看著資料裏的一頁,沉聲問助理。
“是的,三年前夫人……不,安小姐捐獻過腎髒,不過被捐獻者我到現在還沒有查出來。”助理說到後麵的時候,聲音小下去了許多。
“沒查出來?”黎墨白的嗓音兀然沉了幾分。
“老板,被捐獻者那邊似乎是有什麼背景,我這裏並不能查到……而且,我找了不少醫生大夫問當年的事情,他們都比較諱莫如深。”
有什麼東西在黎墨白的腦海裏一閃而過。
它消失的太快,以至於讓黎墨白根本就抓不住!
那是……幾年前的事情了?
他在看到安凝肚子上的那道疤痕,問她的時候,她是怎麼說的來著?
她滿麵受傷,眼底深處的傷痛在那個時候刺痛了他的眼睛。
然後,她告訴他說,是闌尾炎手術留下的疤痕。
“她沒有進行過闌尾手術?”黎墨白深吸了一口氣,他來回翻看著資料,可是上麵根本就沒有任何記錄她有關於闌尾炎的手術。
助理一愣,卻依舊回答道,“沒有。因為安小姐有心髒病的原因,所以醫院記錄那邊一直都很完善,如果要是有闌尾手術的話,一定會有記錄在檔的。”
她騙了他。
她為什麼要騙他?
助理小心翼翼的看著黎墨白,而後繼續說道,“三年前,安小姐換腎的醫院……和老板您所在的醫院,是一家醫院。”
黎墨白微怔,“什麼?”
助理忍不住繼續說道,“而且,你們是同一天進行的手術。”
轟的一聲巨響。
好似有什麼東西在他腦海裏炸裂開來。
同一天……手術。
“你……你繼續去給我查,查程柔,把程家所有的事情都給我查的清清楚楚,三天,我就給你三天的時間!”
黎墨白自己都不知道,他此時到底在慌亂什麼。
似乎是有什麼他不敢觸碰的事情即將發生,他甚至不敢去解開事情的真相。
助理也不敢多做停留,早在他查到一些疑點的時候,他就已經開始著手調查程家了,因此,黎墨白口中的三天對他來說並不是很緊,他現在隻需要去調查程柔生前的身體狀況,那麼……所有的一切,都可以真相大白了……
直到助理離開了辦公室,黎墨白的身子都是僵著的。
——黎墨白,你不要後悔,你千萬千萬不要後悔!
——我恨你!黎墨白,我恨你!
腦海裏全是安凝那雙泛紅的眼睛,那雙柔美的杏眼裏浸著濃厚的恨意,那是他……從未在她身上見到過的神情。
不是她。
不是她的腎。
黎墨白的手撫上自己的腰間,這是小柔給他的,當他從醫院醒過來的時候,是小柔……不過所有人的反對將腎換給他的。
不是安凝!
不是那個……蛇蠍心腸的毒婦!
不可能是她的!
因此,當黎墨白桌上的手機響起的時候,他神色十分難看的接聽了起來。
而也就在電話接聽起的瞬間,黎墨白整個人都僵在了原地。
“先生,夫人,夫人流血了,流了好多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