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世間最傷人者莫過於愛(1 / 2)

看著白衣公子故作嬌羞的模樣,淳於曦素麵朝天,笑聲回蕩在山間田野,十六年她從未有今天這樣開心,她思念了十六年,老天爺還是將他送到看自己的身邊,前世今生,他還是這樣的配合自己。

白衣公子自然猜得出淳於曦的身份,京城之中,他想要查出一個人的身份,又豈會太難,他查不出來的,也隻收那深宮之中的人,在那裏,也不是查不出來,而是不敢。

查不出身份武功又是極好,除了那位天下第一劍客唯一一位弟子的公主殿下,又會有何人?

淳於曦鬆開白衣公子,她不在乎他記不記得她,他還是他就好,她知道是他的,眼神,作風,都是如出一轍。

淳於曦沒有問他的名字,她攙扶著他,直到走到珈藍寺外麵,對他輕聲說道:“在這裏等我一會兒?”

“我沒有什麼事。”白衣公子示意自己不用攙扶的,盡管他還是很想要被她攙扶著,嗅著她的清香,京城書坊之中,有許多小說話本,男女情愛之事的小說話本自然不少,他想著這樣暮色煙霧之中,也許還要多一個燈籠,就一把餘三,緩慢而又安寧的一起回家,那樣就是極好的。

不是女子心細而心思多,男子遇見喜歡女子的時候,也喜歡多想。

淳於曦走進了古寺之中,娘親以前喜歡來這裏,燒香拜佛,不知道娘親向佛祖許願的是什麼,總歸是離不開她和父親的,“佛祖,如果娘可以聽到曦兒的話,那麻煩您告訴她,曦兒很好。”能夠再見到他,自然是很好的事情,原來彩虹又真的在風雨之後。

淳於曦出了大殿,來到梨花樹下,她不知道為何珈藍寺的院子角落,會種下梨樹,梨樹的寓意總是不好的,她又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心情又變得不好了。自從自己出世以來,對於世間情愛之事,她一直如避蛇蠍。

前世與他之間的糾葛,到底是聚少離多,悲傷多餘歡樂,彼此在乎,就是太過在乎,而且他本身也是很優秀的人,哪怕是現在他不記得過去,淳於曦相信,他還會是最耀眼的。

前世的幾個閨蜜也好,父母也好,讓淳於曦對於感情,總是很忌諱的,就是打針都會覺得疼的他,又怎麼受得了那蝕骨穿心之痛,和他之間多次吵鬧,都差點要了她的命。

她不是占有欲很強的那種人,隻是有時候,她不想受傷,也不想他受傷。

至於這一世,娘親在那個冷冷清清的冷宮裏,終年也是沒個火爐,自己偷偷帶過去的時候,還被一個嬤嬤發現了,讓那個涼薄的父親知曉了,狠狠的責罰了她,娘親就更加淒慘了。天下之於男人,又當真比一個心愛的女子要更加重要嗎?

白衣公子透過門縫,看著那個仰頭站在梨樹之下的紅衣女子,她此刻清幽寡淡,似那空穀幽蘭,更似那天上明月,清冷又觸不可及。

好似前一刻他還可以擁她入懷,這一刻卻是遙不可及,這樣遙遠距離的疏遠感,如同一座大山壓在他的心口,讓他近乎窒息!

這個古寺讓她不開心了。

他便想徹底讓它消失了去。

淳於曦轉過身,瞥了一眼站在門邊的白衣公子,她深吸了一口氣,又像是做了什麼決定一般,背在身後的玉手緊握,能見即好,無須再擁有。

白衣公子抬起了手臂,淳於曦視若無物,“手臂不舒服?”她的語氣比之於之前又清冷了許多,這樣的清冷更似萬箭穿心,讓白衣公子的心千瘡百孔,痛不欲生。

他尷尬的笑了笑,到底是初次見麵,失落更多,他以為她又想玩那個互換性別的遊戲,模仿女子聲音,羞答答的說道:“奴家不好走動。”

淳於曦心湖再次泛起漣漪,卻被她強硬的壓下,不無譏誚的說道:“你長得那麼俊俏,怎偏偏是個姑娘?”

他當然能聽出他語氣的嘲諷和認真,他的臉色變得有些陰沉,慍怒,卻隻是瞬間便壓了下去,語氣平靜,又似天上仙人,俯瞰人間,“隻是想逗姑娘開心一些。”

他真的是想逗他開心,隻是這樣的語調語氣以及動作,卻是看得出,他並不會做,兩人之前那些曖昧卻又天衣無縫的配合,似乎又是從未發生過一般。

“果然男子最會哄騙人,得快本公……本姑娘聰明,早早識破了你的計謀。”淳於曦還是不想他太難過,語氣便緩和了許多。

白衣公子笑了笑,沒有說話,隻是走路還是一瘸一拐,他不能真的讓淳於曦認為自己沒有事,這樣自己豈不是成了登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