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2 / 2)

樂珊兒痛的臉都扭曲,另一隻手狠狠地甩在了樂琳兒的臉上。

樂琳兒半個頭撞在了床沿的支杆上,“噗”地一口鮮血從嘴裏吐出。

樂珊兒的玉手瞬間青了一大片,牙印周圍血跡滲出,樂珊兒痛的手直發抖,臉上的笑容再也不見,“你個賤人,死到臨頭了還敢反抗?”

“咳咳……”又一口鮮血吐了出來,“天欲亡我……”

隨機,樂琳兒開始慘笑,什麼都沒有了,眼睜睜地看著愛她的人一個個離去,還要降下來一個莫須有的罪名。

“哈哈……你知道我等這一天我等了多久嗎?樂琳兒?”樂珊兒拂袖一笑,“我算到了今年的大旱,也算到了天降甘霖,所以,老天都在幫我。是我的,永遠是我的,皇後之位隻能是我,而你,不過是走運而已,若沒有先皇賜婚,你以為你能坐上皇後的位置嗎?”

“是嗎?”樂琳兒已經快沒有了力氣,“咳咳……父親大人覬覦皇位已久,當今的皇帝不過就是個傀儡,如今,父親不過是缺了個篡位的理由,能堵住悠悠眾口罷了!而你現在能夠登上皇後的位置,不過是因為父親他需要你母親那邊的勢力罷了,待他日宮傾之時,你這個前朝皇後還打算繼續住在嬌華殿,做父親的皇後是嗎?”

“你給我閉嘴!”樂珊兒像是被抓住尾巴的老鼠,一把拽住樂琳兒的衣襟,樂琳兒倒是笑得從容,牆倒眾人推,如今倒也沒什麼好怕的了,唯一令她後悔的便是將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爛,對不起自己相國府嫡千金的身份,更對不起後來的皇後身份,如果能夠重來,她定要扭轉現在的局麵。

“賤人,你和你那個賤人母親一樣,但是,最終還是敗在了我母親手上,你知道你母親怎麼死的嗎?”說著,樂珊兒整理下發髻,從袖口掏出個小瓶子,忽而一笑,“你當真以為你母親是投水而死嗎?”

“嘭”地一聲,樂珊兒拔開了藥瓶子,“投水不過是假象,父親大人何等聰明,豈會不知?隻不過是縱容我母親這樣做罷了!你母親對於父親而言,不過是個年老色衰無足輕重的人罷了,隻有我母親才能助父親。”

樂珊兒將瓶中之物倒在手裏,朱紅色的小藥丸和白皙的纖纖玉手相襯格外的醒目,轉而,樂珊兒又看向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的樂琳兒,“姐姐,咱們姐妹一場這麼多年,妹妹送你與母親團聚好了!”

說罷,樂珊兒拽著樂琳兒的頭,將藥丸塞進樂琳兒的嘴裏,樂琳兒已經沒有力氣反抗,眼角的淚水使視覺愈漸模糊。

樂珊兒轉頭看向桌案上已經發涼的水,示意侍女端過來。

冰涼的茶水灌進口腔,順著喉嚨滑進腹中,因為掙紮,有些甚至倒灌進鼻腔。

“對了,忘記告訴你個好消息,你那老相好,估摸著也會去陪你了!”看著樂琳兒難受的模樣,樂珊兒愈發興奮。

片刻,樂琳兒就感覺毒藥發作了,五髒內府都感覺在灼燒,一陣一陣的苦味往上翻湧,終於,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眼前的一切越來越模糊,直至黑暗。

而跪在武門外,有著赫赫戰功的右將軍季淩塵,本求著當今皇帝免廢後一死,卻沒想到等來了樂琳兒薨逝的消息,他一腔熱血滿腹衷腸,實在不願意逼宮,但是自從五歲之後,他知道這輩子隻為一個人而活,那就是樂琳兒,如果沒有她,這一切將毫無意義。

眼眶通紅,季淩塵悶聲站起,可悲憤使他胸中的鮮血噴出,心裏像是插了千把萬把刀在剜他的心髒。他未能阻止樂琳兒嫁入皇室的使命,更沒有做到護她一生平安的心願。可這一次,他隻想帶出樂琳兒的屍體。

給我“殺!”,嗬聲氣勢磅礴,一聲令下,隻幾百驍勇的士兵圍城。

當今國相拉攏官員,他在威逼利誘之下也不服從,這樣的人,不能收入麾下隻能是敵人,國相知曉他的軟肋便是自己的大女兒樂琳兒,想方設法地稀釋他的權利。

季淩塵好歹帶兵多年,總有願意誓死追隨的。這一次,他才終於大膽一回,雖然有些晚了。他知曉,這一聲令下,他這輩子將會完結!

最終,當今右將軍季淩塵因謀逆之罪定為死罪。

承誌一年末東,廢後薨逝,年十八。右將軍謀逆處斬,年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