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細細替她擦著小臉,隻是一個淺淺的搖頭,便斷了她所有念想。
“看來,他和詩詩是真的了。”
紫煙正欲深問,卻見夏卿歌輾轉身子,很快耳邊便傳來她均勻的呼吸聲。
許是這酒的緣故,這一覺睡得夏卿歌很是香甜。
以致於翌日醒來時精神抖擻,不亞於喝了靈泉水。
草草用過早膳以後,夏卿歌便預備著去市集上溜達溜達,近來研習醫術,還差了些藥草以及醫書,紫煙又大字不識幾個,隻能自己采買了。
主仆二人才沒走多久,便察覺到了周遭投來的異樣的目光。再聯想到早前夏夫人一副小人得誌的模樣,夏卿歌了然於胸,卻沒做什麼回應。
她向來不拘泥於這些。
“誒,這不是夏家大小姐嗎?”
“是呀是呀,昨夜宮宴,她獨自買醉,怎麼今日瞧著精神好了很多,不像別人所說的那般頹唐?”
“人都是會裝的啊,她好歹也是將軍府的大小姐,在外頭總不能失了顏麵不是?”
“要真按你這麼說,那她昨夜又為何要為了攝政王買醉,這不自相矛盾嗎?”
幾個無聊的吃瓜群眾在那裏積極探討著,夏卿歌置若罔聞,步伐卻不覺快了起來。
沒過多久,紫煙隻得一路小跑,這才能將自家小姐趕上。
隨著議論聲被她們拋之腦後,她恍然發覺自家小姐停了下來,於是她一個急刹車,差點被與之撞上。正要探出身子看看是哪個不長眼的擋了她家小姐的道,在見到來人後,她還是默默退回原處。
“李公子,早上好啊。”
夏卿歌衝他擺了擺手,她看著情緒尚佳,李英韶這才緩下不安的心來。
“昨日我陪著父親大人四處審理案件,晚上也沒閑空去赴宮宴……”
夏卿歌盯得李英韶有些不好意思,又是遲疑片刻,又是搔首抓耳,半晌才又接著說,“但夏小姐的事情我都略有耳聞,說實在,我真的很氣憤!”
為表示他的義憤填膺,他自然垂在身側的雙手緊握成拳,臉憋得通紅。
看得夏卿歌“噗嗤”笑出聲來:“李公子這是做什麼?我都還沒有發火呢,你倒是先生起氣來了,這不知道的還當被薄幸的人是你呢。”
李英韶聞言忙垂下頭去,待雙頰紅潮褪去,這才敢抬頭,卻也不敢正視她。
“我這是替夏小姐打抱不平……就算他是攝政王,也不能這麼隨意玩弄他人的感情。先前是他向皇上提出娶你,如今卻又另擇他人,這對夏小姐來說無疑不是一種折辱!”
因為情緒有些激動的緣故,他所說的一字一語都微微發顫。
夏卿歌心中有些寬慰,卻又有些啼笑皆非,畢竟這一茬是她自個兒整出來的。
“我在這裏替卿歌謝過李公子。”
一到低沉敦厚的聲音穿過耳畔,夏卿歌心中不覺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