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院子裏,夏卿歌立刻洗了個熱水澡,換了身幹淨的衣服,躺在了床上。
夜裏,她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趕都趕不走,都是慕容景臉色蒼白,倒在她懷裏的那一刻。
還真是有點擔心呢。
深夜,將軍府的正院內,突然傳出了一陣男人劇烈的咳嗽聲。
丫鬟們頓時叫道:“老爺醒了,老爺醒了!”
院子裏很快點上了燈。
夏夫人聽到屋外的動靜,連忙披著衣服跑了出來,壓低聲音劈頭蓋臉地罵了她們一頓。
“瞎吵吵什麼?都把嘴巴給我閉起來,去把院門關上!”
丫鬟們立刻稱“是”,匆匆跑過去將院門給插上。
夏夫人這才進了夏江的屋子。
夏江趴在床邊,劇烈地咳嗽著,痰盂中出現了很多褐色的血痰。
“老爺!”夏夫人低呼一聲,連忙跑到了夏江的床邊,幫他拍著後背。
等血痰都咳出來之後,夏江坐回了床上,臉色才緩和了許多。
他的目光在屋子裏麵巡視了一周,最後落在了夏夫人的臉上。
“我,我這是怎麼了?”
夏夫人眼含關切地望著他:“老爺都不記得了?”
夏江茫然地搖了搖頭,忽然頭痛欲裂,他按住了額頭,久久才回過神。
夏夫人眼睛一轉,立刻跟夏江說道:“老爺暈倒在了府門前,是我讓人把老爺抬回來的。”
“暈倒,府門前……”夏江的腦海中突然浮現了那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他的眸色頓時變得淩厲,一把抓住了夏夫人:“我昏迷多久了?”
“也就……七八天吧。”
夏夫人忽然用手帕捂住了臉,悄悄打了個哈欠,眼圈通紅地哭訴道:“老爺昏迷的七八天裏,我日日都在老爺的床前服侍,天天吃齋念佛,日夜祈禱,就盼著老爺能夠早日醒過來。如今,我的祈禱終於應驗了,老爺……嗚嗚嗚……”
夏夫人撲在夏江的懷中,哭得不能自已。
夏江卻心不在焉,一邊拍拂著夏夫人的背,一邊緊張地問道:“七八天了,那歌兒是不是已經嫁給太子了?”
夏夫人聞言,擦了擦眼角的淚水,說道:“嫁給太子的不是歌兒,而是柔兒。老爺,我真是拿夏卿歌沒有任何辦法,她不知道從哪裏學的奇術,又在外麵和野男人鬼混,還敢侮辱當朝太子!太子自然不會娶那夏卿歌了。可是與太子的婚事乃是老爺促成的,我隻能把柔兒嫁了過去。好在柔兒爭氣,太子殿下倒是對柔兒很滿意……”
“沒有嫁給太子……”夏江嘴裏喃喃,眼神晦澀難明。
夏夫人見夏江這副模樣,很是疑惑。
“老爺可是不滿夏卿歌沒嫁給太子?老爺,我又不是太子,太子想娶哪個,與我何幹呐。總之嫁過去的都是咱們夏家的女兒,不管是歌兒還是柔兒,都一樣嘛!”
夏江緊緊鎖著眉心,對夏夫人道:“歌兒在哪?把她叫過來。咳咳咳……”
說完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