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官唱道:“禮成!入宴!”
夏卿歌將喜杆放回托盤中,盈盈福了一身,坐入了席中。
她所坐之處,簡直成了宴會的焦點。
夏雪柔隨太子坐入了席中,端起酒杯,“太子殿下,柔兒敬您一杯。”
“好。”太子語氣略為敷衍地舉起酒杯,一飲而盡,似乎在想什麼事情。
飲酒間,他的目光忍不住投向夏卿歌。
夏雪柔極力控製著自己的麵部表情,緊緊地握住酒杯,恨不得把它捏碎了。
夏卿歌隻專注於這席上的美食,對旁的毫不在意。
歌舞升起,宴會正歡。
一個男子突然向夏卿歌走來,衝她行了一禮。
夏卿歌抬頭看了一眼,有些麵善。
“夏小姐,我們此前是否在街上遇到過?”
夏卿歌猛然回想起來,這是尚書之子李英韶,那個書呆子。
她不想惹事,抿唇微微一笑,衝他搖了搖頭。
李英韶眉間一皺,這人的眼睛和氣質,明明和那人像極了,怎麼能不是呢?
他不甘心地繼續說道:“夏小姐是不是忘了,那日在街上,你對出了一副對聯。”
夏卿歌心內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這人怎麼這麼沒有眼力見?既然人家不承認,那必然是有事由,何必要在這大宴之上逼問呢?
正愁不知道怎麼將這個李英韶打發走的時候,突然有一個輪椅擋在了她的麵前。
慕容景周身冷肅,宛如一尊煞神一般,麵色不悅地看著李英韶。
“李公子是不是走錯席了,男賓在另一側。”
李英韶一見是攝政王,身子驟然繃緊,行了一禮,趕緊老老實實地退開了。
夏卿歌向慕容景投向了感激的一瞥,小聲在他身後說道:“多謝。”
慕容景卻眉梢一揚,“你認得他?”
“人家可是尚書之子,我怎會認得。”
話說出口,夏卿歌恨不得咬自己的舌頭。說好的不認識,怎麼知道那李英韶是尚書之子?
氣氛頓時有些凝滯。
這兩人在一起說話的情形,映入了皇帝的眼中。
皇帝眼中閃過一抹晦澀:“聽聞夏卿歌醫術高超,解了攝政王身上的奇毒,可謂是大功一件啊!”
夏卿歌猛然被點名,隻得從席間站起來,謙虛地笑了笑,說道:“皇上謬讚,民女不過是運氣好罷了。”
慕容衍眸光幽暗,臉上的笑意慈祥,“能解了連禦醫都解不了的天下奇毒,可不僅僅是運氣好那麼簡單。朕向來賞罰分明,來人啊,即刻封夏卿歌為東璃的醫學聖手!”
夏卿歌直覺反應便是要拒絕,她的解讀空間隻會解毒罷了,哪裏會什麼醫術。
就在她剛打算從席間走出來,慕容景突然低聲說道:“若在這裏駁了皇上的麵子,誰也保不住你。”
夏卿歌心中一驚。
太子大婚,文武百官齊聚東宮,確實難以回絕。
她心中複雜萬分,步伐沉重地走到了庭中,對著慕容衍下跪:“夏卿歌,叩謝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