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煙無聲無息地離開了柴房,一路小跑,回到了院裏。
“小姐,小姐!”
紫煙一進院,便氣喘籲籲地喊起來。
夏卿歌坐在廊下乘涼,一隻蒲扇貼在了麵上。
“啊?什麼事兒啊?”
她素手將蒲扇揭開,問。
紫煙遞過來一個大饅頭:“小姐,廚房沒有別的吃了,您先拿這個充充饑。您先吃,等您吃完了,奴婢要跟你說件奇事。”
饅頭雖然寒酸了點,但是蒸得卻是又大又軟。
夏卿歌便咬了一口,問道:“什麼奇事?你直接說。”
紫煙附耳,悄悄說:“方才奴婢從廚房過來,看到二小姐的丫頭秋知,領著幾個丫鬟,在柴房捉老鼠呢!”
夏卿歌咀嚼的動作突然停下了,她默默放下了手裏的饅頭。
“你說,她們在柴房捉老鼠?”
“是啊,奴婢覺得奇怪得很。按理說秋知也不是柴房的丫頭,她們怎麼會在柴房捉老鼠呢?”
紫煙不好意思地看看夏卿歌,“小姐,奴婢是不是影響您的食欲了。”
秋知自然不會那麼好心地幫柴房捉老鼠。
這事必然和夏雪柔脫不了幹係。
夏卿歌盯著這隻被她咬了一口的饅頭,忽然心生一計。
她勾起唇角,若無其事地又咬了一口,品味著古代大發麵饅頭的美味。
“沒事,此事我已知曉了,你去把院門閂上。”
“好的,小姐。”
紫煙按照夏卿歌的吩咐,將門閂給插上。
夏卿歌回到了屋內,讓紫煙打了一盆清水。
她小心翼翼地揭開了麵紗,銅盆盛著的清水中,倒映著夏卿歌的一張臉。
那臉上本來碗口大的一塊毒瘡,竟然已經剩了一半了。
圓潤飽滿的蘋果肌,嫩的仿若剛剝了殼的雞蛋。
除了這毒瘡有明顯的變化,她臉上的其他皮膚也變得細膩了許多。
這解毒空間的靈水果然奇妙。
紫煙目瞪口呆地看著夏卿歌,“小姐,你這臉怎麼……好像突然好了。”
夏卿歌用清水清洗了下爛瘡,重新換了一塊紗布。
解毒空間對於這個時空而言,太過玄妙。
若是貿然告訴了紫煙,對她來說,恐怕會招致禍患。
夏卿歌便隨口說道:“可能是老天爺開眼,終於要幫我做主一回了。不過,我的臉快好的事,你先不要對別人說。”
紫煙激動地看著夏卿歌逐漸複原的臉,重重地點頭:“放心吧小姐,我一定守口如瓶!”
傍晚,日薄西山。
天邊出現了一道緋紅的彩霞。
夏卿歌算著時間,約莫著快到廚房做晚膳的時間了,就去換了一身衣服。
等夕陽收進最後一絲餘暉,夏卿歌蒙上了麵紗,獨自一人,偷偷潛了出去。不到半個時辰之後,她又消無聲息地回來。
一進院門,夏卿歌轉身就將門給合上。
她拽下麵紗,平複著喘息,腦門上出了一層汗。
紫煙見她回來了,上來問道:“小姐,你沒事吧?”
“沒事,正屋裏傳晚膳了嗎?”
紫煙點點頭:“剛派人來傳過。”
夏卿歌步伐輕盈地走進屋子換衣服:“那還等什麼,快去吃晚膳吧。我可是早就餓了。”
“是,小姐。”
夏府正屋內,燈火通明。
一張八仙桌上,玉碗玉箸,極盡奢華。上麵琳琅滿目地擺了各種佳肴美食。
牆角有一張略顯局促的小桌。小桌上隻有一碗飯,兩個盤子,和一碗幾乎像水一樣幹淨的湯。
夏夫人和夏雪柔到了正屋之後,穩穩當當地坐在了那八仙桌旁。
夏卿歌來晚了,夏雪柔嘲諷地瞥了她一眼,說道:“怎麼吃頓飯還要讓人三番五次地催,真把自己當根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