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星辰與景維淵的關係一直很僵。
對後者早已心存埋怨與戾氣。
若不是看在我的麵上,這個吃醋幼稚鬼早就對景維淵動手了。
我沒有再阻止他,孩子的事,景維淵確實要給我們一個說法。
吃完午餐,楚星辰收拾餐桌,拿去廚房,我去了窗台,斜躺在沙發上曬太陽。
明媚的陽光透過落地窗折射進來,曬在身上暖洋洋的,我慵懶的眯著雙眸,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下午三點,我被噩夢驚醒,吵到了正在客廳的辦公的楚星辰。
他放下筆記本,起身,邁著筆直修長的雙腿朝著我走來。
“怎麼了?瞧你滿頭大汗的,做噩夢了嗎?”楚星辰坐在我身側,抬手給我擦拭額頭上滲出的細密汗珠。
我搖搖頭,“沒事。”
我做了個噩夢。
是當年在藏區隻零片碎的記憶。
可無論我如何回憶,始終記不起生孩子的那一段。
我真是個差勁的母親,初為人母,連孩子都給搞丟了。
我在想,倘若當初沒有賭氣去藏區,沒有遇見景維淵,孩子沒有提前出生,那麼這一切恐怕就不會發生。
自責,懊悔,煩躁,糾結這些情緒一股腦的竄上心頭,我精神疲倦的躺在楚星辰的懷裏,隻覺得渾身的力氣都被抽空了。
楚星辰寬大的手掌,輕輕的拍著我的後背,安撫我:“阿洛,實在太困的話,再睡一覺吧。”
這一個星期,除了睡覺,我幾乎沒有做任何事。
嚴重的時候,我甚至連吃飯的力氣都沒有。
活的渾渾噩噩,幾乎快要撐不住了。
我微閉的眸子猛然睜開,我告訴自己,不能再這麼下去了。
太多的事等著我去處理。
我必須要打起精神。
我推開楚星辰,對他道:“我先去看看無名。”
“好,我陪你。”
我起身想回臥室,換件衣服,可楚星辰心疼我,多走一步路,他都心疼的要命。
他抱著我回到臥室,親自給我換衣服。
換好衣服,又抱著我去了樓下。
我們坐車去了無名修養的地方。
剛下車,我意外的瞧見一抹熟悉的身影。
此時的她正坐在院子的門檻上,澄淨的眸子微微仰著,望著頭頂上的藍天白雲。
我過去喊她:“李翹。”
聽到我的聲音,她恍然回過神,偏謀望著我,淡淡笑道:“葉姐姐,你來了?”
望著眼前瘦小單薄的女孩,我內心有些錯愕。
也就一周左右的時間,這孩子怎麼突然變成這樣了?
憔悴!
蒼白的憔悴!
原本的圓臉都快瘦成蛇精臉了,這些天,她遇到了什麼糟心事嗎?
我忽而想起,一個星期前,我在酒店門口遇過她。
那時的她眼含淚水,不顧自尊當眾跪在聶行之麵前,似乎有事相求。
但聶行之這個人,我太了解了。
如果說楚星辰冷漠的不近人情,那麼聶行之就屬於沒有心。
一個人沒有心,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
他不會幫李翹的。
所以,這孩子才頹廢成這樣。
我抿著唇問她:“你在這裏做什麼?”
她是北歐家族的人,無名不能和她待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