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胡塗偶爾自嗨一般地舉起酒杯歡呼一聲“為我們偉大的祖國幹杯”,整個餐桌上的氣氛,就隻能用“涼透了”來形容。
吃好晚飯,盤子堆到了廚房裏,等明天家政來收拾。
胡塗喝酒喝得兩腳發飄,一個人坐在樓梯口傻乎乎地笑。祁崎想上樓時,看到他這樣,難得良心發現,對他伸出一隻手:“起來,送你回房。”
胡塗攀住他的手,貼著他站起來,伸出一根手指在祁崎麵前晃啊晃,神秘地說:“我今天拿到稿費了,準備回去後就辭職,再也不用看我們總裁臉色了。”
“……”祁崎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但聽他說要辭職,一陣煩悶,並且這次胡塗說辭職時,明顯有了底氣。
這時,一隻手橫插到兩人之間,不著痕跡地將胡塗帶向另一邊。
“祁總有事的話先去忙吧,他交給我好了。”
楚青不知從哪竄出來,主動要求道。
胡塗看到他,像是很開心,八爪魚一樣纏上他,興奮道:“妹子!妹子!怎麼又是你?”
楚青無語地看向他,隨後把他腦袋按下去,冷聲說:“你喝醉了。”
看到胡塗在楚青麵前這麼放得開,不像在他麵前束手束腳,祁崎有點吃味。
他揮揮手,心想眼不見為淨,說:“去吧,麻煩楚設計師了。”
兩人上樓沒多久,晉冬從房間出來,身上隻穿了浴衣,腰間鬆鬆垮垮係著帶子,頭發濕了半邊,看起來有些狼狽。
跟祁崎在樓梯口撞個正著時,他愣了一下,隨後帶上禮貌的笑,問道:“楚青呢?”
祁崎指指樓上:“送胡塗回房間了。”
晉冬點點頭,自言自語道:“那算了吧,等他下來再說。”
祁崎明顯感到他有事,多嘴問了一句:“你有事?”
晉冬無奈地抬了一下兩隻手,說:“洗澡的時候想洗頭,但不能沾水。”
祁崎這才反應過來,現在這人生活不能自理。
晉冬說了句“先回房了”,祁崎突然叫住他:“我來。”
“什麼?”
晉冬以為自己聽錯了或者誤解了他的意思。
祁崎沒理他,越過他朝他房間走去,嘴裏還不斷嘀咕:“這些人,離了楚青就不行了嗎?”
先是胡塗被“劫走”,再是晉冬需要楚青幫忙洗頭,他一個大閑人站在這,就這麼不可靠嗎?
兩人進了浴室,祁崎調好水溫,給浴缸裏放水。
他卷起袖管,回過頭,對還站在門口的晉冬說:“進來坐著吧。”
晉冬麵露難色,一手按在浴袍的帶子上,遲遲不動手。
祁崎以為他不相信自己的能力,他皺了下眉,語氣不好道:“磨嘰什麼?又不會把你淹死,我經常在浴缸裏給我家狗洗澡的。”
“……”晉冬說:“好吧。”
該矜持的他已經矜持過了,剩下的祁崎會怎麼想,他就不管了。
晉冬手上一抽帶子,浴袍散開,露出裏麵不著寸縷的年輕身體。
祁崎像是受到了驚嚇,剛拿起的洗發水“撲通”一聲掉進浴缸裏,一時之間,盯著晉冬的身體忘了移開視線。
晉冬平日裏穿西裝時顯得清瘦,斯斯文文的不具侵害性,沒想到脫掉後非常有料,胸肌、腹肌、馬甲線一樣不少,都不是很誇張,但肌肉緊實勻淨,身材比例趨於完美。
祁崎的注意力在他下麵停留了數秒,心裏有了比較,好像比他略勝一籌。隨即他又回神,這麼直白地看著另一個男人有些失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