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過讓你出錢了嗎?整天自作多情,這算公費會報銷的。”
手上暗自使勁,將胡塗扯到身邊坐好。
胡塗明顯鬆了一口氣:“早說啊,公費就好。”
祁崎更加鬱悶,泄憤地攥著他的手緊了緊,胡塗吃痛抽開。
本以為他會很感動,卻被誤解要自費,現在不得不以公事的名義送出去,真是個大笨蛋!氣得肝疼。
服務員送來一套淡藍色西裝,並且從領帶到皮鞋,所有物件都配齊。胡塗摸了摸麵料,好到他不自覺多磨蹭了幾下。
到了試衣間後,胡塗將襯衫和西裝外套翻過來翻過去,沒找到吊牌,隨後一想這是定製的,沒標簽。吐了吐舌頭,有時候他土得連自己都嫌棄。
穿上衣服後,費了很長時間將袖口等小玩意裝好,最後他對著一條淡紫色領帶束手無策。
外麵祁崎或許等得不耐了,敲了敲試衣間的門問:“好了沒有?有這時間,孩子都生出來了。”
“……”
胡塗手上掛著領帶打開門,穿上新衣服後有些不自信,他沒好意思抬頭,扯了扯西裝下擺問:“還、還行嗎?”
卻是半天得不到回答。
他奇怪地抬頭,祁崎沒什麼表情,隻是眼神專注得讓他不自在。
旁邊的服務員走過來打破僵局,拿過他手上的領帶要幫他係上:“先生真是好衣架,穿上正合適,藍色也很配您呢。”
“我來吧。”祁崎阻止她,服務員遞給他領帶後識趣地離開。
祁崎立起他的襯衫領口,把領帶繞到頸後,動作熟練又從容地幫他打起領結:“哼!再好的衣服穿在你身上都是糟蹋。”
胡塗低頭盯著他好看的手指不吭聲,他知道穿衣要看氣質,他經常穿一百元三件的地攤貨,第一次穿這麼好看的衣服,再裝也裝不像的。
“早知道就隨便給你商場裏買件現成的,反正都一樣。”
祁崎還在自顧自說著,同時手上也不怠慢,收緊領結往常推,位置恰到好處卡在領口。打了一個常規的溫莎結。
把領子重新翻下來後,祁崎抬起胡塗的下巴,嫌棄地撇嘴:“像個小白臉似的。”
胡塗撅了下嘴,即使沒照鏡子,也知道自己穿著不好看了。
祁崎帶他去前台結賬,看到賬單時胡塗還是小小驚了一下,他問:“明天結束後,衣服要還給公司嗎?”
“……”
祁崎在簽購單上簽上自己的名字,無語地看向他:“你穿過的誰要?”
胡塗“嘖嘖”兩聲,這不就相當於白送了一身高檔西裝嗎?
他轉向營業員,問:“這衣服還能退嗎?明天來退的話能全額退款嗎?”
祁崎:“……”
營業員:“……”
買好衣服兩人又去了理發店,跟“漸離高級理發店”不一樣,祁崎帶去的理發店,理發師能剪不隻一種發型。
胡塗坐在鏡子前,總監抓了幾把他的頭發:“你以前剪的是鍋蓋頭吧?現在年輕人剪這個發型的不多了。”
胡塗低歎一聲,幽幽地說:“我以前是沒得選……”
阿離那家夥,除了鍋蓋頭就是蘑菇頭,剪了三年多了也不知道學點新發型。
等胡塗剪完發站在祁崎麵前時,那已經是個全新的胡塗了。
短發修剪得幹淨利落,襯得臉部輪廓愈發清俊好看,剪出層次的劉海下是充滿靈氣的眼睛,望著自己時充滿了期待。
祁崎抬手,溫柔地掃了掃他眉梢處的劉海,很欣慰似的笑了。
胡塗被他笑得閃神,還沒仔細回味,下一秒,大掌胡亂擼了幾把他的發頂,祁崎說:“醜死了。”
總監:“……”
胡塗掙脫魔爪在原地急得跳腳。
頭可斷,發型不可亂!
祁崎在收銀台刷卡時哼著小曲,他已經很久沒體會到花錢的樂趣了,為胡塗刷卡,仿佛尤為快樂。
剪好頭發,穿上淡藍色西裝的胡塗光鮮亮麗得像個二世祖,走在街上回頭率高了許多。
胡塗不好意思地低頭,剛剛與一個打扮時尚的美女擦肩而過時,她好像朝自己眨了眨左眼,他還從未這樣受歡迎過。
同時他又想到,這一切都是祁崎的功勞,如果不是他出錢幫他定製西裝,帶他去理發,現在他走在街上大概還會被誤認為是賣安利,或是英語學習機構拉顧客的。
胡塗感激地看身邊男人一眼,邀請道:“祁總,不嫌棄的話,請你吃飯吧。”
祁崎意外地挑高眉梢:“怎麼?作為這一身行頭的回報嗎?”
胡塗真誠地說:“如果不是因為祁總今天帶我來買衣服,剪頭發,我還不知道……”
祁崎冷哼一聲,麵上顯得很無所謂,一副早料到的樣子,隻是仔細看,能發現他的無所謂中含有一絲期待。昂著腦袋屏息聆聽的樣子,像即將要被老師當著全班通報表揚的小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