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冬聳肩,顯得很不在意:“祁總,我是個商人,不要跟我講情懷,至於XYZ能存活多久,說實話我真的不在意,等她沒辦法再給我帶來滿意的回報,不用等市場淘汰,我自然會清算她,所以,未來的事不勞祁總費心。”
祁崎怒極反笑:“希望你能一直自信下去,謝謝提前通知時間,我有事不奉陪了,哦,還有以後見麵請繞道走,道不同不相為謀。”
要直起身離開時晉冬突然拉住他垂在身側的手腕,祁崎眼神霎時變得淩厲:“幹嘛?”
晉冬盯著他不知道在想什麼,舔了舔上唇艱難地說:“如果你想,我可以退出這次招標。”
祁崎“蛤”了一聲,仿佛聽了天大的笑話,他抽出手腕:“你有什麼資格這麼說?真以為自己能比得上我嗎?有你沒你結果都一樣。”
晉冬低下頭,額前柔軟的黑發擋住眼睛,看得出情緒很低落。
祁崎本來要走,可看他這樣又不自覺反省是不是話說得太重了。
自手中滑落的水珠猛然間提醒他,他現在還拿著人家送的飲料。
想到這祁崎良心發現,倨傲地說:“請你認真對待每次競爭,說退出就退出,看不起誰?”
晉冬抬頭,祁崎已經揮揮衣袖帶走一杯草莓沙冰了。
……
第二天淩晨六點,熬了一晚上的胡塗掛著黑眼圈坐公交回家,由於太困,頭抵在窗玻璃上差點睡過站。
迫不及待地打開家門,胡塗隻想撲到床上,悶頭睡個昏天地暗。
可一抬頭,手上的鑰匙“哐鐺”一聲掉到地上。飯廳裏坐著三個人,兩個男人一個小孩,動作整齊劃一地捧著碗盯著他看。
胡塗有點懵,扶著門框一腳抬起保持換鞋的動作。
不知為何,他覺得自己才是外來人,不小心闖入了一個三口之家。因為憑空多了兩個陌生人,連帶著胡樂都有些不認識了。
胡樂放下碗:“哥,你這麼早就回來了。”
胡塗還沒來得及應他,小肉團也跟著放下橙色的兒童碗,口齒不清地有模學樣:“大伯,你早回啦~”
雲今朝頷首,禮貌地說:“早。”
胡塗:“……”
一個比一個簡短,並排坐著問好的樣子迷之默契。
經介紹,胡塗知道男人就是傳說中的學長。
他摸摸雲兮毛茸茸的小腦袋,對男人誇讚道:“兒子長得很像你,很可愛。”
胡樂緊張地望向雲今朝,還不待他傳達暗示,雲今朝已經雲淡風輕地說:“西西是胡樂的兒子,我是他舅舅。”
胡塗:“……”
他懷疑自己聾了,又或許說他希望此刻自己是聾的。
“……”胡樂心虛地瞟向哥哥,隻見他一臉仿佛遭雷劈的表情,支吾著開口:“哥,這事我也很意外……”
胡塗回神,看向胡樂:“你到底對人家母子兩做了什麼?”
他一直以為胡樂雙商感人,開竅晚,至今連女孩子的手都沒碰過,可現在突然被告知胡樂有了個五歲左右的兒子,這說明胡樂不僅玩弄了人家女孩的感情,還讓她默默做了五年的單親母親。
胡樂還想開口:“哥,你聽我解釋……”
胡塗打斷他,指指雲今朝又指指雲兮:“有什麼好解釋的?人證、物證都在這裏了,現在要做的是聯係上雲兮的媽媽,好好彌補她。”
雲今朝卻突然輕咳一聲插話:“雲兮的媽媽現在過得很好,不用彌補,她最近剛結婚,我覺得胡樂有權利知道雲兮的存在,所以帶雲兮回來認親,”末了又怕他們麻煩似的補充:“真的沒必要聯係。”
胡樂略顯傷感地跟著附和:“不打擾,是我的溫柔。”
胡塗:“……”
“……”
雲今朝怪異地看他一眼:“你還喜歡今夕?”
胡樂被問住,好像從沒想過這個問題,但今夕學姐是他的初戀,那之後再也沒喜歡過誰,想想這或許就是愛吧。
他篤定地點頭:“如果這都不算愛,我有什麼好悲哀。”
雲今朝突然沒了吃飯的胃口,他一手抱起雲兮,一手端著兒童碗,走到客廳去喂飯。
胡塗一巴掌拍上胡樂後腦勺:“戲精,好好說話!”
胡樂捂著腦袋委屈巴巴地看他:“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