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揚背對他坐起身,聲音低沉地問:“你和祁崎什麼關係?”
林堯四兩撥千斤:“就你認為的關係。”
心裏泛起酸澀,知道是一回事,聽他親口承認又是另一回事。
“對不起,我沒辦法搞自己兄弟的男人。”
林堯在他身後笑開,他注意到章揚說的是“沒辦法”,而不是“沒興趣”,一再地閃躲並不是不心動,隻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
三觀筆直的男人,果真最可愛了。
他起身跪坐在床上,從身後纏上章揚的脖頸,滿意地感到他身體一僵。
偏過頭咬上章揚的耳垂,放在齒間磨了磨,他問:“那你兄弟的堂弟,有辦法搞嗎?”
章揚愣住,一時繞不清他們的關係。
看著他的呆樣,林堯在他耳邊低笑出聲:“你好,我叫祁堯,你努力建設社會主義的樣子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要不要考慮跟我升華下革命友誼?”
章揚還是有點懵:“能不能說人話?我理科生,政治不行的。”
“……”
好不容易表次白對方還聽不懂,林堯羞憤交加,將他掀翻按倒在床上,一手掐住章揚臉頰兩側惡狠狠道:“我想跟你談場不分手的戀愛,談之前順便打一炮,行不行!”
章揚看著跨坐在身上的人,被對方氣勢所震懾,他點點頭,又趕緊搖頭:“戀愛可以,打炮……”
拒絕的話未說出口就被林堯堵住,章揚扶住他腰側的手不自覺收緊,隻覺得腦漿熱得快要化開了。
窗外月明星稀,不時傳來幾聲蛙鳴,風繞過竹林揚向空中,又驀地轉個向汩汩湧進七樓的陽台,吹起兩側的落地窗,拂過男人不斷起伏且汗濕的脊背。
水床起起伏伏,發出規律而曖昧的聲響,一陣劇烈搖晃後突然沒了聲,隻剩下水流慣性地晃蕩。
章揚從床上坐起,盯著身下妖精一樣的人喘著粗氣。
林堯同樣喘得厲害,眼下染了胭脂一般紅,他不解地看向停下來的男人。
章揚擼了把汗濕的劉海,平複心情後拉起一旁的被子,把林堯包裹得嚴嚴實實,他說:“今晚不行。”
前戲都做得差不多了告訴他不行?
“……”
林堯抬起身要把人拉下來,章揚按住他的手,一個勾引,一個抵抗,掙紮了一會,林堯最終還是泄氣:“那什麼時候行?”
強扭的瓜不甜,強摘的章揚也不甜。
章揚摸摸他的臉:“等你準備好了。”
他們認識不滿半個月,見麵不滿五次,今天第一次知道他的名字,現在卻要滾床單,章揚隻覺得一切都太快了。
林堯差點一口血噴出來,他連為他生孩子的心理都準備好了,還讓他準備!
章揚穿好衣服下床,對他說:“我出去一下。”
林堯裹在被子裏露出一雙眼看他,問:“你在不安些什麼?”
對方沉默半晌:“怕你後悔。”
林堯歎氣,都怪他生平放蕩不羈愛自由,給人留下這麼不靠譜的印象,其實是怕他一時衝動隨便玩玩吧。
他裹緊被子滾了半圈要求道:“回來時別吵醒我。”
祁崎剛關好燈躺下來,門鈴卻響了。
看了眼對麵床的胡塗,睡得極安穩,把人踹醒去開門不太現實。
他煩躁地掀開被子下床。
門外站著章揚,男人穿著睡衣對他揚了揚眉:“走,陪我喝一杯。”
祁崎見他額發汗濕、一臉疲憊,再聯想到這個點還在外麵晃,他冷嘲道:“臘雞,是不是被堯堯趕下床了。”
章揚:“……”
他是腦子被槍打了才找這種人出去散心。
兩人等電梯時祁崎問:“出什麼事了?”
章揚放在褲子口袋裏的手握緊,一時不知怎麼開口。
怕祁崎嚇到,他小心翼翼地說:“祁崎……”
祁崎看向他。
章揚深吸一口氣:“我喜歡上你弟弟了。”
以為會被質問細節,卻見祁崎露出看破一切的表情,沒頭沒腦來一句:“這次總該是動詞了。”
章揚一頭霧水地看向他。
祁崎再次回到房間時已經快淩晨了,推開門,胡塗正盤腿坐在床上吃東西,手上拈一塊黑椒牛柳,嘴裏塞得鼓鼓囊囊,油汪汪的嘴角旁沾了些許烏黑醬汁,鮮紅的舌尖偶爾竄出來舔舔上唇。他不急不緩地咀嚼,一副吃得很香的樣子,在寂靜的房間中,牙齒切開食物與舌頭在口腔內攪拌的細微聲響異常明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