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得一聲,青煙嫋嫋。
“那個……客人,本店不能吸煙。”
還沒等他吸上一口,阿離弱弱地出聲提醒,還伸手指了指鏡麵上的禁煙標誌。
黑衣人:“……”
他們不約而同地想,這個年輕人很棒棒哦,這種情況下還記得提醒老大遵守公共規則。
荊燕然叼著煙沉默地看了他數秒,騰起的煙霧讓鏡片後的眼鏡變得些許迷離。
最後他取下煙,靠他最近的黑衣人伸出手掌,荊燕然很自然地就將煙按滅在他手心裏。
胡樂和阿離看了同時握起掌心,媽耶,燙熟了吧。
荊燕然撣撣落在褲子上的煙灰,站起身說:“沒什麼異議的話就開始吧,到時候別忘了拿單據找我報銷醫藥費。”
阿離嘴一癟,垂死掙紮:“客人,你不滿意的話我幫你換個發型吧,我還會剪蘑菇頭。”
胡樂在一邊拚命點頭:“他剪的蘑菇頭可好看了!我們社區小朋友都來他這裏剪。”
“……”荊燕然低頭撩了把額前的劉海,這是他以前留大背頭時的習慣性動作。說實話,他剛進來時殺意還沒那麼重,現在突然很想打人。
黑衣人看向他們老大,自動腦補留蘑菇頭的荊燕然,默默低下頭,肩膀顫動。
荊燕然看向牆上的鍾,八點五十,簽合同的時間快到了,再看了眼麵色蒼白的阿離,人也嚇得差不多了。
他大發慈悲地說:“賠錢吧,這事就算了了。”
阿離灰敗的表情瞬間亮了:“賠多少都可以的!”
荊燕然再次朝身後勾了勾手指,手下捧著一部手機遞到阿離麵前。
荊燕然說:“一千,我隻接受微信轉賬。”
阿離:“……”
胡樂:“……”
有錢人的癖好真多。
一千對荊燕然這種有錢人而言或許隻是九牛一毛,但對阿離來說已經是巨款了,要知道,他得摸多少顆頭才能集齊一千塊。但現在為了胡樂和自己免受皮肉之苦,他隻好接過手機輸入自己的微信號,再拿出自己的山寨機通過好友驗證。
阿離的頭像是自拍照,沒用四十五度角也沒加濾鏡,比著“V”字手,清秀的一張臉笑得眼都眯起來了。
荊燕然看到後不自覺跟著笑,但也僅是嘴角微微翹起,沒人發現。
阿離轉了一千元,送走了一麵包車的人,和胡樂兩人雙雙鬆口氣。
胡樂:“阿離,以後別給這種大佬剪頭發了,多來幾次你就破產了。”
阿離哭喪著一張臉:“我也是第一次遇到這種大佬啊,昨天在店門口澆花,他說路過想剪個頭發,剪短一點點就好,我就幫他隨便修了修。”
胡樂:“……”
永遠不要對理發師說:“隻剪短一點點。”
路上,麵包車內,黑衣人們麵無表情保持沉默。
“老大今天是來簽合同的,為什麼把我們帶進理發店?”
“……”
不知誰先開的口,剩下的人無法作答。
他們隻是護送老大來收購這一帶的地皮,結果快到目的地時接到通知轉向了理發店。
“老大從來都隻接受支票彙款和現金,什麼時候用起微信支付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