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能強攻回去,因為身後的人對他來說太過重要!
“你隻有一隻手了,之前的花招也使不出來了吧?”祝徒雖然防備著寂塵,但是他始終把徐久揚當做第一攻擊目標,臉上傲慢的表情仿佛根本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裏。
他說的花招是指徐久揚和他在晚陰鎮第一次戰鬥時,徐久揚右手的破魔劍被他讓開,卻突然用左手的劍鞘絞飛了他手杖的事。寂塵他們都差不多忘記這件事了,但是祝徒卻記憶深刻。
那次他本以為勝券在握,卻突然被絞飛了武器,當時真是嚇了他一跳,險些就被徐久揚抓住了。但玲玲的一時好意,撲倒了徐久揚,反而給了他機會逃走。
在他看來,徐久揚一直使用那種不能傷人的劍,根本就是故意的,為的就是在敵人疏忽大意的時候突然用左手劍鞘給予致命一擊!不然為什麼他現在左手的劍法使得比當初右手的劍法還要快呢?盡管看上去比較狼狽,但是這麼多的血鴉一起攻擊,卻沒有一隻能繞過他碰到後麵的玲玲二人。
他很慶幸自己沒有因為完全認定渾天珠就在圓陌那老禿驢的手上,而忘記監視這邊,不然這次就很難這麼快地找到這些人了。
沒錯!祝徒根本沒有拿到渾天珠。所以他才會回來對付寂塵。他認為如果渾天珠不在圓陌手上,最有可能的就是在妖女或者徐久揚的手中!
妖女看起來聰明,但實際上就是個性情中人,一個小女孩而已,她的心思非常好猜。但徐久揚卻不動聲色,好似無欲無求,讓人捉摸不透。也許他也是為了渾天珠來的?
寂塵不知道自己被人看成了小女孩,他已經放棄了使用大招,而是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沉浸到“靜明”的境界之中。他這幾天一直窩在船上沒有說話,卻在心底不斷地尋找報仇的方法,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如果遇到祝徒一定要冷靜,決不能再中他的計。
“祝徒這樣狡猾的人不會無故露出傲慢的態度,他肯定是為了麻痹我,激怒我才故意這樣做的。我要冷靜,不能因為我的衝動,讓玲玲他們再陷入險境!”
他將部分靈力留在江水中,隨時注意著祝徒,隻要他一離開商船的範圍就馬上攔下他,決不能給他再溜走。
他對自己說道:“我沒有必要著急,這江麵是我的勢力範圍,祝徒絕對跑不掉的。”
現在隻要配合徐久揚將這兩個惡徒擊敗就好!
這種時候,寂塵突然有了一種輕鬆的解脫感:“祝徒已經現身了,隻要能報仇,其他事都不重要了,我還有什麼好擔心的呢?”
他將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祝徒身上,心慢慢地靜了下來,眼神幽深。隨著心境的變化,他的動作越來越快,也越來越圓潤,很輕易地就插進了戰鬥之中。與此同時,他的動作弧度也變得越來越小了,但是每一個動作都能對敵人造成極大的牽製作用,而敵人的暗器卻一點兒也碰不到他。
他就快忘記了自己的存在,隻是一心想著留住對方,將那兩個人圈定在固定的範圍之內。銳利的冰片,細長的水鞭,熟練的金剛索,燃著真火的金剛指……他已經不限定自己使用的招數了,隻要能控製住對手,什麼都行!
有了寂塵的傾力支援,徐久揚終於可以得出空來,他決定放出禦劍術,速戰速決!
就在這時,洪岐突然跳開了圈子,直接飛到了寂塵控製不了的空中。
“哈哈哈哈!我不會給你機會的!”他大笑,將翅膀一扇,發出尖利地鳴叫。數百隻血鴉從寂塵身邊飛散開來,各自找到目標,張開利爪,從江麵,從周圍的其他小船上,把落單的路人一個個抓了起來。
祝徒坐在洪岐的背上,擦了擦臉上的水漬,用手杖指著徐久揚道:“聽說鳴竹山修行最關鍵的就是煉心,一有瑕疵就會萬劫不複,不知道你可是已經練成了鐵石心腸?我抓這麼多人來給你試試可好?”
徐久揚握著劍鞘的手輕顫了一下,禦劍術便沒能使用出來。
祝徒繼續說道:“你要是束手就擒我就放了這些人,你要是敢放出禦劍術,這些血鴉可是有劇毒的,一下子害死這麼多人,不知道對你的修行可有影響呢?”
“卑鄙!”寂塵罵道。沒想到鳴竹山的這個弱點竟然被祝徒這個狗賊知曉了!
“師兄!救人先要救己啊!”玲玲在後麵喊道,她可不希望徐久揚被祝徒忽悠過去。
徐久揚仰望著這些被抓的無辜路人,似乎陷入了猶豫之中。但隻有他自己知道自己的心情。類似的情況在下山之前師父就已經提醒過他了,他也做過心理準備,隻是沒想到竟然這麼快就遇到了。
不用玲玲提醒,他也是不會束手就擒的!無論如何也不能相信敵人的話。
徐久揚將手伸入懷中,眼睛卻緊盯著蠢蠢欲動的洪岐,聲音突然變得極為冷漠:“準備動手殺人的那位,才該好好想清楚了,不要逼我把事做絕!”
洪岐聽著他的話竟然有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但是想起之前祝徒說過的話,還是決定先下手為強。
祝徒曾說:“鳴竹山修行的隻是一股正氣,必須時刻保持善念,一旦心意動搖,他的修行就廢了,所以他束手就擒最好,即使不那樣做,隻要這些人死了,他一樣會良心不安,仍然會動搖根本,再也不是你的對手。”
就是因為相信了祝徒的話以及他那層出不窮的後招,洪岐才會答應過來幫忙。既然答應了便不能反悔,妖也是有妖的尊嚴的!
“哈哈哈!都死吧!”他的尖喙中發出了這樣的命令。蠢蠢欲動的血鴉們紛紛將抓著的人類拋出,然後俯衝而下,用劇毒的尖喙向拋下的人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