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寂塵語塞,“他既然認得,肯定就有使用的辦法,我們就不用瞎猜了。”
“好吧。”寂語閉嘴。
“如果他真的有這樣的方法,那我們就不能不防範了。”徐久揚突然回頭道,“因為以後我們肯定還會再遇到他。”
“……”寂塵再次沉默。
“啞……啞!”沉默中有低沉的鳥鳴聲響起在林間。
“是那個烏鴉!”徐久揚突然站住不動。跟在他左後方的玲玲沒有留神,撞到了他身上差點摔倒,被他手快扶住了。
玲玲茫然地抬起頭,問道:“烏鴉?”待她看清樹枝上那黑色的不詳之鳥後,不禁小聲啐道:“真是晦氣!”
“你借我一隻暗器,我射它下來。”徐久揚對她說。
“等等!”寂塵作出暫停的手勢,“想辦法嚇走它,看看能不能跟蹤這個小東西!”
徐久揚的眼睛亮了一亮,又露出擔憂的神色。
寂塵猛然想起現在的狀況,眼神驀地黯然了下來。傷員這麼多,我真的還要再節外生枝嗎?可是,師父……
“啪!”徐久揚卻沒多想,他從地上拾起一顆石子,順手一丟將烏鴉從樹上給射了下來。烏鴉扇動著黑色的翅膀想要再次飛起,卻被徐久揚一把逮住了。
他一手在後托著元惜,一手在前拎著烏鴉,有點無奈地道:“先留著吧。等我恢複了法力,再放它出去追追看。”
就這樣,六人走走歇歇,在山裏度過了一天,再沒有遇到其他人。第二天走到一座小村子的時候,張廣富堅持要留下,他找到了旭日山莊在這裏的一個小庫房,留在那裏養傷了。
徐久揚趁著這個機會放出烏鴉試探過一次。不過兩個時辰,他便回來了。寂語趕緊問他情況,寂塵也用期待的眼神望著他。
“沒找到祝徒。路上不太平,我看到了一些不好的東西,還是不說了。”寂塵沒想到他會這樣回答,而且他的話中根本沒有提到師父。
若是其他人也許不會注意這些,但是寂塵的心很細,他已經摸到了徐久揚的部分性格。徐久揚要是想到什麼便會直說,如果不說那肯定是故意的,而不是沒想到。凡是被認為沒必要說出來或者說出來不好的話他就會像完全不知道一樣,半句也不提。
這種情況寂塵已經發現好幾次了。比如他早就知道自己是妖,但是卻完全沒有露出過任何異樣的表情;比如他知道毒門弟子煉毒的手段血腥殘忍,所以從不在玲玲麵前提起這些陰暗的話題;比如……具體的寂塵也講不清,反正他肯定還有很多話沒有說過。
而這次這種情況,他明明看出來我們最關心的是師父的下落,卻絲毫不提,隻用沒找到祝徒來回答。如果是平時,他肯定會先說沒有師父的線索,然後才詳細解釋路上的情況。
難道他看到了……
不,不會的!寂塵,你別自己嚇自己!
“什麼叫不好的東西啊?”同樣著急的寂語追著問道。
“雲山弟子和屍巫留下的痕跡,說了你會想吐的。”徐久揚簡單介紹道,“還是趕快離開這裏吧,我們這麼多人太容易引起注意。”
“烏鴉落在了哪裏?”寂塵盯著他的眼睛問。
徐久揚看了他一眼,被他眼裏的神情打動,緩緩答道:“烏鴉沒有回到祝徒身邊,它在一處樹林裏不知道吃的是什麼東西,被毒死了。”
“附近還有什麼特別的東西嗎?”
“死狗,僵屍,毒血,念珠。”
“念珠?!”
“沒有‘能’字。也不是那天方丈掛在手上的佛珠。”徐久揚補充道。
“念珠是不是穿著繩子?”寂塵急切道。
“沒看到。”
師父和大師兄的佛珠都是用念力串聯的,隻有寂泓的佛珠其實是裝飾品,用一根黑色的繩子穿著。但沒看到繩子的話就沒法確定了。
“你們不要太擔心了。”徐久揚安慰道,”幾顆念珠並不能說明什麼。我們還是先考慮眼下的事情吧!”
“嗯。”寂塵沒再多問。
大路上已經不能走了,除了金鼎派,這幾天陸陸續續又有許多正邪兩道的修行者出現在附近。為了避開他們,寂塵五人一直都是在山路和小路上穿行。
雖然也遇到過一些歪門邪道阻路,但都很快被徐久揚解決掉了。他的破魔真法似乎進步得特別快,現在已經可以熟練的禦使兩把劍了。但是玲玲卻有些沉默起來。當初張廣富堅持留下的時候,寂塵看到她好像也有意留下來照顧他,但是最後卻沒有開口。
寂塵自己也有心事,他發現自從和倪雲一戰之後,靈力恢複地特別慢,身上酸痛的感覺也越來越強烈,已經到了不可忽視的地步。他甚至開始懷疑,懷疑……
該不會是女人的那些毛病出現了吧?
這可不是他胡思亂想,而是他確實有種感覺,小腹痛的比其他地方都要嚴重一些!他不得不為這些憑空想象出來的可怕事情擔憂起來。
想起七年前,他才十一歲的時候,有一次和師兄們一起下山幫村民們割麥子,看到一戶人家的窗戶上晾著破布,他當時奇怪地問他師兄,這家沒見到有小孩子啊,怎麼也掛著尿布?
還記得那時候,寂泓笑得十分誇張,聲音大得把那戶人家的女眷都驚動了,就差沒把這件事說給師父聽了。事後他偷偷問了其他人才知道那是怎麼回事。此後,他便對女人有了特殊的感覺,才真正明白到男人與女人之間的特殊區別。
不過當年才知道的時候,他對此的第一印象還是:“好惡心啊!”直至今天,他仍然沒有改變這個印象,隻覺得女人確實有點惡心,有點麻煩,但與此同時,也對她們感到非常非常的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