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到徐音說話,電話裏就傳來了程姐的聲音:“怎麼了嗎封池?”

徐音得意地笑了,繼續埋頭在他腿前。封池的手大力抓著他的頭發,但仍阻止不了來自徐音的挑逗,深色的布料上洇了一片水漬。

“大概就是這樣,我覺得你來當評委挺合適的,先不說你人氣高,來給我們助陣肯定沒問題,而且你本身就是歌手出身……”

封池呼吸有點重,保持著平靜打斷她的話:“程姐我知道了,我會考慮一下的。”

不等那邊再說什麼,他先掛了電話。

徐音還在賣力。

封池一腳踹在他的右肩膀上,徐音向後仰去,手在空中試圖抓住點什麼,但看見封池深色的眸子,就知道沒有希望。

那雙眼睛是冰冷的,薄情的,帶著一絲厭惡的。

最終徐音倒在地上,他下麵是一塊柔軟的地毯,所以摔得不算很疼,倒是肩膀被踢得不輕。

封池走近,用腳尖碾在他的胸口:“你就這麼賤?!”

徐音沒有打算反抗,躺在地上望著他的眼睛。他嘴邊還帶著淡淡的笑,飄落在額前的發絲淩亂,臉上的表情竟然讓人有那麼一刻動容。

封池用另一種情緒來掩飾,碾下去的腳尖更加用力。

被罵的人絲毫不在意,虔誠且認真地親吻了下他的鞋尖。

封池沒想到他這麼不要臉,有些慌亂地將腳從他身上拿走,徐音爬起來又去討好他。縱使封池厭惡他,身體卻向來誠實,很快有了回應。

“滾開。”再一次,封池抓著他的頭發將他甩開。

徐音被弄疼了,理了理自己額前的碎發,好顯得不那麼狼狽。他看見封池輕微起伏的胸膛,逐漸沉重的呼吸,挑起一個漂亮且無辜的笑:“學長不會是怕會對我有反應吧?”

被戳中心思的封池眯了下眼。

徐音湊近去吻他,封池側過頭,隻被碰到了側臉,接著又聽見他危險的聲音在耳邊輕聲蠱惑:“我說真的,隨便讓你弄,你不要碰別人好不好?”

封池咬著後槽牙,眼裏有恨意。他發瘋似的想要報複徐音,想讓他痛苦,讓他長教訓,讓他再也不敢這麼挑釁自己。他是受害者,徐音才是加害者,該陷入無限困擾沼澤的是徐音。

他要他也痛苦。

他想要什麼,他就給他,加倍十倍百倍地給他。

徐音是被大力扔在了床上,柔軟的床墊凹陷下去,他還沒從這場柔軟的夢裏反應過來,封池已經用皮帶束縛住了他的雙手。他從沒想過自己肖想已久的事會這麼疼,仿佛進去的不是肉,是把刀,是利刃,一寸一寸割開他的皮肉,由下而上捅進他的心髒。

是他自己說的,給他隨便弄。

徐音拚命想著,這個人是他的封池,是學長,是他追隨了這麼多年的人,似乎就沒那麼疼了。甚至在心理上湧出一股莫名的快感。

他始終咬著牙在笑,快疼昏過去了還在等著封池施舍給自己一個吻。

可惜沒有。

……

一個不怎麼愉快的開始,過程和結果都很慘烈。徐音勉強從床上爬起來,他出了很多汗,身上還是血,黏黏糊糊的,鈍痛陣陣,移動艱難。

封池依舊穿戴整齊,坐在床邊,此時冷靜得如同一個旁觀者。

徐音移過去抱他,聲音幹啞著小聲抱怨:“你這麼狠,怎麼會有女孩喜歡跟你上床啊。”

“下次輕點好不好?”沒有得到回應的徐音像個自言自語的瘋子,“真的好疼。”

封池冷冷道:“出去。”

徐音低頭看看自己,他的襯衣還好好的,腿上的清淤就顯得有點慘了:“這樣怎麼出去?會把地毯弄髒的。”

封池沒說話。

徐音笑了,下床一瘸一拐走進浴室。

房間裏的味道濃重得充斥著人的鼻腔,讓人有點惡心。封池開了窗透氣,把髒了的床單直接團成團扔進垃圾桶裏。

他並沒有在報複徐音這件事上得到半點預想中的快感,封池開始有點慌,因為在剛才的過程中,身體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

他年少成名,這些年苦心經營著陽光溫柔的人設,不能有緋聞,不能交女朋友,更不能擁有最普通的生活。幾乎人人都認識他,時刻都要端著,要顧及形象,活像個花瓶,稍一不留心就會摔個粉碎。

就連在床上也要符合自己一貫的人設,要耐心體貼,多情溫柔,在適當的時候親吻對方,仿佛一道寫好的程序,他隻需要去執行。開始是為了生理需求,當時間久了就隻剩下了累。

第一次體驗到痛痛快快,竟然是在這個他厭惡至極的人身上。

聽著浴室裏嘩嘩的水聲,封池心裏覺得煩躁,從床頭拿出一支煙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