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甚至覺得鄭峪章有點可憐,這麼光鮮優秀的人,有錢有勢,想要什麼樣的床/伴都有人自己送上門,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會因為麵臨變老而煩惱,也會為了自己的愛人冷落自己來喝悶酒。

林伊是很喜歡他,沒人能拒絕鄭峪章的魅力,他就跟八年前的安明知一樣,崇拜且有愛慕這個男人。雖然隻見過兩麵,但麵對著一個成熟優秀的男人,沒人會不心動,盡管他自己知道,他隻是個卑劣無恥的上位者。

鄭峪章不給他打電話,他會失望,一遍遍翻著手機,鄭峪章叫他去酒吧,他高興地挑了半天衣服。他的喜歡顯得單純而廉價,安明知也是在這個年紀,把一無所有的自己獻給了鄭峪章。

他急於抓住鄭峪章,因為在所有他見過的金主中,鄭峪章是條件最好的,不僅是經濟和資源方麵。四十歲還保持著近乎完美的身材,模樣看起來跟年輕時無異,器/大/活/好,甩出了其他金主幾百條街。

林伊見過很多四十出頭已經謝頂的男人,挺著大肚腩,說話間盡是虛偽,他們把手放在他身上,他還要笑臉相迎。

隻要他一天沒有解約,就要受盡這樣的折磨。

“那天您跟我說過的話,我一句都不會說出去,隻求求您放過我吧,我真知道錯了!”林伊說的是那天鄭峪章酒醉後對他傾吐的話。

鄭峪章自己都不大記得了:“我說什麼了?”

林伊看了他一眼,小心翼翼地說:“您說安先生一點都不在乎您,還說他以前總是頂撞您,現在連頂撞您都不……”

“行了。”鄭峪章打斷他,“你什麼都沒聽見過。”

林伊不敢說話了。

當天晚上的監控加上林伊的話,他隱約可以拚出來個真相。

“你資質不錯,隻是很可惜,你不適合這一行”鄭峪章說,“以後還是別演戲了。”

林伊蹲在地上崩潰大哭,他這幾天沒睡好過,不僅鄭峪章在找他,他的公司也在找他,甚至準備給他發律師函告他違約。他才剛步入大學沒多久,有個公司要簽他,他就以為自己能出道,稀裏糊塗簽了合同,誰知道裏麵處處是陷阱。

現在又沒有拍戲的機會,隻能一邊接一些很小的商演,一邊等著合約到期。

他哭得不行,一旁的助理都要看不下去了。

鄭峪章瞥了他一眼:“怎麼?你還想幫他?”

林伊抓住他的手臂:“求求您幫幫我吧!隻要能幫我解約,做什麼都可以。”

助理忍不住問:“你為什麼不報警呢?”

“沒有用的,公司裏有很多一二線藝人,像我們這種沒名氣的小明星根本沒人在意,隨時都可以封殺。”林伊已經絕望,“而且這種事,誰願意說出去啊。”

“你哪個公司的?”

“東旗傳媒。”

“東旗?”鄭峪章看了他一眼。

林伊說是。

助理不明所以,問怎麼了,鄭峪章說:“明知以前也是東旗的。”

不等助理反應過來,便聽見他說:“幫我查查東旗現在的法人是誰,還有實際控股人。”

林伊仿佛看到了一絲希望,剛想說什麼,就聽見鄭峪章冷漠的聲音:“我不會幫你,你自己闖的禍,該你自己負責。”

早上九點多,安明知才睡醒。他伸了個懶腰,拉開窗簾,房間裏陽光很足,照在他的胳膊上,在樹葉的縫隙裏星星點點晃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