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對視一眼，異口同聲道：
“我一進去……”
“我一進去……”
薑無：“停！”
兩人便住了嘴，安靜地看著薑無。
薑無咳了兩聲，指著左邊的伊斯特道：“你，暫時喊你一號吧，你來說。”
另一個伊斯特不太滿意地抿了抿唇，但是沒反駁薑無的決定。
一號伊仔眉頭緊皺，沉默片刻大概是在整理語言，道：“我進入殘骸中心後聽見有金屬撞擊聲，懷疑有幸存者被困，於是掀開了地上的金屬板拉住他的手……”
他審視著身旁完美如同複製粘貼的二號，道：
“然後他抬頭就變成了我的樣子。”
薑無：“你沒看見他本來的臉？”
一號：“他隻有手臂露在外麵。”
薑無感覺這情況又好笑又應該保持嚴肅，還是忍不住勾起嘴角，道：“二號，你來說。”
二號伊仔緩緩搖頭，道：“他所說的，是我做過的事。”
兩人又對視一眼，像照鏡子一樣皺起眉。
卡戎趁機渾水摸魚道：“分不清，都扔了吧。”
薑無：“你別公報私仇啊。”
那兩人又同時說：“我可以證明自己。”
“回去再說。”薑無捂了捂臉，“走吧。”
他一轉頭就笑得直不起腰，跨上懸浮摩托飛馳而去。
卡戎也不等他們，直接溜了。
二人注視著薑無離去的背影，並不與另一方對視。
一號道：“你是誰？”
二號：“我才要問，你為什麼變成我的樣子？……你是霧族？”
霧族算是星際裏的稀有種族，雖然身體部分包含有機體，但並沒有定形，反而可以隨意變成目標的樣子。
一號瞥他一眼：“霧族人不用飛船。倒是你，不會是蟲族吧？”
二號並不惱怒，平淡道：“賊喊捉賊。”
一號見他不鬆口，平靜地轉過頭向木屋走去：“回去說。”
兩人進門時薑無已經沒個正形兒地躺沙發上了，茶幾上擺了三杯茶，卡戎則鑽進機械狗身體裏，跳到薑無腿上端坐，虎視眈眈地盯著他們。
薑無懶聲道：“坐，當自己家一樣。”
兩人坐下來，脊背挺得筆直，同時拿起茶杯抿了一口。
薑無來回看看二人，問：“誰是一號？”
左邊的伊斯特輕輕放下杯子，隻發出一點極輕微的瓷器脆響。
他的手指骨節流暢，又蘊含著強大的力量，每個弧度都呈現出經過氣運計算後最完美的狀態。
他是不屬於人間的造物，大概隻有宇宙之外的世界意誌，才能創造出伊斯特這樣的神祗。
他五官立體，眉眼深邃，濃黑的睫毛下是那雙漂亮的翡翠寶石。
薑無忽然想起了海德斯，和對方粉色水晶般剔透的眼。
“是我。”
“好，”薑無對他頷首，道：“我問你答，三秒時間。”
一號頷首。
薑無：“我是誰？”
“薑無。”
“你是誰？”
“伊斯特。”
他的回答非常平靜，沒有因為薑無簡單的問題露出任何不耐，確實是伊斯特的性格。
薑無又轉向右方，“二號。卡戎是誰？”
二號語氣平穩：“你的機甲。”
他想了想，又加上一句：“它也是最先進的人工智能，具有人類情感。它陪你去了很多星球，幫我收集氣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