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人本是若夫人派來捉奸的,現在沒捉著奸,若夫人也遲遲不來,他們反被蘇櫻陌的氣勢嚇到,都搖頭直呼沒有看到。
“紅菱信口雌黃,毀本王妃青白,杖責四十。”蘇櫻陌是嚐過王府裏的板子的,四十大板足以要了她的性命,這種賣主求榮的人,即便她不除,用她之人也容不下她。
“小姐,出什麼事了?”雲巧醒得正是時候,若她真被迷暈,現在恐怕被逮個正著。
“沒事,我帶你去看出好戲。”蘇櫻陌不管跪在地上的一行人,拉著雲巧往若夫人的院子裏走。
“小嬸嬸,你又要去做什麼?帶上我啊。”韓笑不知從哪蹦出來,擋在蘇櫻陌麵前。
“含笑半步癲,以後不要叫我小嬸嬸,我和你小叔一點關係也沒有。”蘇櫻陌沒有停下腳步,繼續往容夫人的院子走。
“你嫁給小叔,就是他的妻子,怎麼會沒有關係呢?”韓笑疑惑地撓頭。
“嫁給你小叔的是翎國公主蘇櫻陌,不是我。”
“你不就是蘇櫻陌。”
“身在曹營心在漢,懂了嗎?”蘇櫻陌贈以大大的白眼。
“你的心,在哪個漢?”韓墨離清冷的聲音從亭子裏傳來,蘇櫻陌發現他已經換了件白色長袍,看上去倒是飄飄欲仙,人模狗樣的。
“王爺好興致啊花燭夜還有心思來賞月。”蘇櫻陌譏笑,韓墨離皺眉,還從未有一個女人如此不把他放在眼裏。
“拜你所賜。”韓墨離冷著臉從她麵前走過,身上帶著淡淡的龍涎香,竟也沒看她一眼。
“王爺說笑了,櫻陌手無縛雞之力,哪能請得動王爺?”蘇櫻陌抬起纏滿紗布的雙手,韓墨離微不可見地停頓了一下。
“小嬸嬸,你的手怎麼傷成這樣?”韓笑疼惜地撫著紗布,若不是受了傷,傳說這雙手能彈出世間最美好的曲子。
“拜王爺所賜。”蘇櫻陌幾步跟上韓墨離,絳雲已經等在院子外麵。
“王爺快去看看吧,剛才主子喊著有鬼,嚇得滿頭大汗,現在捂著胸口疼得發抖。”絳雲急切地將韓墨離迎進去,也沒注意跟在後麵的蘇櫻陌和韓笑。
“有鬼,有鬼!”若夫人蜷縮在床角,看見蘇櫻陌時忽然瞪大了眼睛,驚恐地用被子捂住頭。
所有人的目光都朝蘇櫻陌看來,蘇櫻陌聳肩笑道:“王爺可得為我作證啊。”
“若兒別怕,沒有鬼。”韓墨離溫柔地將若夫人攬在懷裏,輕聲安慰。
那若夫人則露出巴掌大的臉衝蘇櫻陌得意地笑。
這一幕不光蘇櫻陌看在眼裏,韓笑也看在眼裏。
“看來若夫人也沒受什麼驚嚇,巴巴地把王爺請來,可叫新娘子怎麼辦呢?”蘇櫻陌本是武將出身,靈敏地聽到青夫人遠遠的腳步聲。
“王爺,妾身真的很怕,心口也疼。”若夫人攀著韓墨離的脖子,梨花帶雨地靠在他懷裏。
“去把夫人的靜心湯端來。”韓墨離寵溺地將若夫人扶正,卻仍是靠在他懷裏。
“蘇姐姐來做什麼?”若夫人好像才清醒過來,看到蘇櫻陌也不行禮。
“白天見你身上沾了油汙,特地給你送洗衣皂來。本人秘製的,汰漬牌洗衣皂,去汙漬,不傷手。”蘇櫻陌示意雲巧將洗衣皂遞給若夫人。
“姐姐費心了,這種事都是洗衣房在做,姐姐直接交給洗衣房就是。”若夫人羸弱地靠著韓墨離,深情地望著他。
虧得蘇櫻陌對這王爺沒什麼感覺,若是真的蘇櫻陌在這,恐怕一顆玻璃心也碎成渣了。
“我們小姐給你送東西你不謝恩,反倒使喚起我們小姐來了!”雲巧向來心直口快,不服氣地指責。
“是妹妹造次了,姐姐息怒。”若夫人掙紮著要起來行禮,卻被韓墨離攔住。
“王妃向來大度,不會介意。”韓墨離說這話卻看也沒看蘇櫻陌一眼。
“哦?我可聽說我從來是心胸狹隘,嫉妒成性,此番見你們你儂我儂,更是醋意大發。”蘇櫻陌不緊不慢地在椅子上坐下。
“姐姐息怒。”若夫人掙紮了半天也沒從韓墨離懷裏掙紮出來,反而捂著胸口,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蘇櫻陌,你夠了!”韓墨離動了怒,雙眼銳利地看著蘇櫻陌。
“我不過是覺得王爺新婚之夜丟下側妃不妥,過來勸解兩句,王爺何必動怒?”蘇櫻陌勾唇,時間剛剛好。
青夫人端著一碗藥娉娉婷婷地走進來,身上的喜袍還有些淩亂,看上去十分曖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