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眾人定睛一看,隻見桌麵上的五木,也全都是黑麵朝上。
這一局兩人算是打了個平手,清河長公主瞠目結舌地看著,她竟沒想到,馮兮和也擅長這種玩意。
到了第二局,清河長公主感覺時間被拖得太久了,心裏有些急切,雖是照常拿過五木,往桌麵上一擲,可她的手有些抖。
給她買定離手的人,也跟方才一樣,一麵盯著她的手,一麵喊著:“盧、盧、盧……”
然而,清河長公主的五木,僅有四個是黑麵朝上的。
清河長公主的心中不免有點懊惱,直怪自己不該大意,導致失了手。
馮兮和那邊,製作精美的五木在她的纖纖玉指間來回碾壓。她的眼睫低垂,似是在看著桌麵,卻又遲遲不出手。
清河長公主一開始尚是克製著自己,可是,到後來,她的心裏仍是有了些焦灼。
“哇!”就在此時,眾人皆發出一聲驚歎。
等清河長公主看過去時,看到的卻是五個黑麵朝上的五木。
這怎麼可能……清河長公主的眼中滿是不可置信。
而後,馮兮和抬眸,對上她的目光,說道:“長公主,忘了說,我還沒出嫁前,並沒有安分地在馮國公府裏待著,有事沒事的時候,總會去市井賭坊逛個一圈。”
清河長公主的心情差到了極點,按照目前的情況看來,馮兮和算是贏了一局,看來她得扳回最後一局才行。
想著,她握緊了五木,全神貫注,不讓自己有絲毫的走神。隻是,過了半天,她沒能把五木投擲下來。
一雙蛾眉開始攏緊,的心裏亂的很,越是想贏,越是珍惜這一次的機會,她就越是不安。
清河長公主的額頭上冷汗涔涔,她緊咬雙唇,兩頰的紅暈漸漸地淡去,繼而,被一片慘白所取代。
不多時,她手中的五木已經自己掉了下來。
“哎,可惜了。”眾人爭先恐後地看去,卻看到五木之中,隻有三個是黑麵朝上的。
這個時候,馮兮和沒有再拖延時間,她迅速地拿起五木,又以最快的速度投擲下去。
不消多說,五個全都是黑麵朝上。三局已滿,馮兮和的勝,已成了定局。
顧時引偏頭看去,唇邊噙了笑意,他心道,他以前竟然不知道,自己的媳婦還有這麼一手。
清河長公主雖是不想接受眼前的事實,可是,願賭服輸。
既然馮兮和跟她堂堂正正地比試了一回,她也不該有怨言。
“你贏了!”半晌,清河長公主咬牙說道。
她一說罷,在場的士兵們意猶未盡地離去,宇文灝鬆了一口氣。
“你不過去勸勸長公主?”馮兮和略是詫異地問宇文灝。
“暄姑姑不是多愁善感的人,過去,遇到不開心的事,隻要過個幾天,她就會跟個沒事人一樣。”宇文灝說的十分隨意。
而且,既然清河長公主都開口,承認了輸贏,那她往後必是不會再來糾纏,頂多就是需要傷心一段時間。
宇文灝又在心裏感歎道,感情的事,真是誰也理不清。
比如他自己,原以為自從上回,從寧國回去後,會跟過去時一樣,卻不想,竟是帶了牽掛回來。
須臾,宇文灝抬起頭,對馮兮和淡然笑道:“待戰事結束後,我會親自去寧國,跟周小姐提親。”
馮兮和微詫,而後,她心道,都過了這麼久,宇文灝還記得周新顏,想必,他是真的在乎。
看來,周新顏的等待沒有被辜負。
宇文灝下了決定之後,就去跟顧時引商談,一心一意地投入到當前的戰況中,他盼望能夠盡快結束戰爭。
按照盟軍目前的兵力來說,對付剩下的敵軍,已經沒有問題了。
而顧時引想到,顧錦城跟程博宇的關係本就不好,隻不過,軍隊裏的士兵大多隻認程博宇這一主帥,顧錦城還沒來得及將程博宇換掉。
利用程博宇跟顧錦城之間的關係,想做到兵不血刃不是不可能。
馮兮和在一旁聽著,心思微動,她跟顧時引的視線一對上,兩人都同時明白了對方的心思。
不多時,馮兮和緩緩道:“敵軍裏的大多士兵,是宇文晉從各國招來,彼此之間沒有熟悉感,他們離鄉背井多時,想必,格外想念自己的故鄉。”
“倘若能夠激起他們心底,對故園的眷戀,讓他們有了厭戰情緒,再加上對程博宇多加攛掇,敵軍的人心自會渙散,顧錦城會陷入孤立無援的境地。”
顧時引看著她,眼眸微眯,問道:“那請問裕王妃有何高見?”
“一把琴即可。”馮兮和的朱唇微啟,眸中滿是奪目的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