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觀顧卓揚,一直都是冷靜自若,他清冽的望著占深,絲毫沒有因為他口中所謂的怨恨而產生任何寬恕的想法。
“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又如何?跟我有什麼關係?”
他滿不在乎的態度徹底激怒了占深,“沒關係?嗬,我告訴你,我家人的死跟你們顧家所有人,包括下人都有關係,你們都該死,都該去給我爸媽陪葬!”
“還記得十年前你們顧家失蹤過一個女傭吧?給我聽清楚了,那就是我幹的,就在這裏,我把她強了之後丟進了森林裏,還親耳聽到她撕心裂肺的求救,那聲音當時聽在我的耳朵裏,簡直就是世界上最美妙的音樂。”
“可是你放心,她雖然被野獸吃了,成了冤魂,但她不會孤單,因為我爸媽也是在這森林裏失蹤的,是被你爸派人逼上這裏來的!”
占深雙眼猩紅的咆哮著,說到最後情緒已經無法自控,爬起來就要撲向顧卓揚,遲延和蕭衍把他按在地上,他動彈不得,隻剩下嘴裏不停的詛咒。
顧卓揚眉宇的寒氣越發凝重,冰冷的命令,“把他綁起來,腿打斷!”
說完,他就把安慕希抱進懷裏,捂住了她的耳朵。
下一刻,一道驚天動地的哀嚎幾乎響徹整片森林。
“顧卓揚,你他媽不得好死!”
“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全家,我詛咒你們,包括跟你們有關的所有人都死無葬身之地……啊……啊……”
堅硬的皮鞋踩在占深血肉模糊的臉上,顧卓揚不耐煩的冷言,“我原本還想回去確認事情的真相,遵循父親的意思看是否留你狗命,可你既然主動交代了我們顧家十年前女傭失蹤的真相,那麼現在,就是你進去陪她的時候!”
“順便給我好好感受一下,她當時求救時的那種無助和絕望。”顧卓揚轉動著皮鞋,毫不留情,冷酷的聲音似地獄索命的幽靈,配合著周邊陰冷的氣息,如同鬼魅。
“人都該為自己犯過的罪行買單!”
收回腳,占深的臉已經能見血肉,顧卓揚嗤之以鼻,攬著安慕希便走。
一邊頭也不回的命令,“手也給我廢了,丟進去。”
“是!”遲延和蕭衍同時頷首接令。
顧卓揚拉開副駕駛的門,看向安慕希時,上一刻的狠戾已不在。
微涼的手撫上她有些蒼白的臉,他歉意的說,“對不起,嚇到你了吧?”
安慕希微微勾唇,“……沒有,我哪有那麼膽小。”
隻是第一次看到人的臉爛成那個樣子,有點恐怖和惡心。
“對不起,我不該讓你看到那麼血腥的場麵,以後有這種事,我不會帶你來了。”顧卓揚仿佛是看出她的心思,再一次道歉。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真的沒事,而且你怎麼又把責任往自己身上攬,這不是我要跟來的麼?”
“我本可以拒絕……”
“你拒絕你不了,隻要我想你是甩不掉我的。”安慕希調皮的衝他吐了吐舌頭,跟著鑽進了車內。
回去的路上,車廂的氣氛很沉默。
安慕希思忖了下,最後還是忍不住想了解下他心裏的想法。
隻有了解了,她才知道怎麼陪伴他。
“那個……現在是回別墅嗎?還是顧家老宅?”
“先回別墅。”
“哦,那你……不去問顧叔叔……那些事嗎?”
顧卓揚淡然的朝她看去,“你覺得我該問?”
氣氛忽然又安靜下來。
安慕希再三思考後,才輕聲細語的答道,“如果按我的想法,我覺得吧,事情都過去那麼久了,而且占深肯定也會死,既然如此,就沒有再去追究的必要了。”
“而且,我相信顧叔叔,就算真有那件事,其中也一定有什麼隱情,但卻肯定是不必讓你知道的,否則也不會瞞了三十年都沒說,你覺得呢?”
顧卓揚抿了抿唇,接著忽然將車緩緩停在路邊,偏頭,用一種極其認真的眼神看著安慕希。
他看她多數時候是柔情的,或者是玩味兒的,但就是極少這麼認真,這種認真與平時不同,讓人有些不知所措。
安慕希下意識以為自己說錯了。
“怎……怎麼了?”
顧卓揚微挑著唇,搖頭,身體卻朝她傾近。
“你……你幹嘛?”
“呃,那個,我剛剛也隻是在表達我的想法,你完全可以忽視的。”
“你說的那麼稱我心意,我為什麼要忽視?”
“啊?”安慕希愣愣的,總感覺畫風哪裏不對。
結果下一秒,她的唇就被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