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慕希腦袋發暈,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抬起頭,迎上的是一雙晦暗的深眸。
“安小姐,好久不見。”顧卓揚自然的摟著她,手毫不忌諱的放在她柔.軟的腰肢,聲音低沉,性感魅惑。
安慕希不知所雲,這打招呼就打招呼嘛,非抱著她是什麼個意思?
罷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他擋住她逃命了好嗎!
像是看出她眼裏的不滿,顧卓揚微微揚唇,順著她的掙紮鬆開了手,安慕希一下退到了離他一米外。
顧卓揚好笑的看著她閃躲的樣子,哀怨的眼神,聳聳肩,“這是我們國家行禮的方式,可能在你們這裏會顯得有些輕.浮,安小姐請別介意。”
安慕希不自然的幹咳一聲,出於禮貌,還是回應了句,“咳,顧先生,你好,那……顧先生再見!”
“安小姐是被親夫追殺了麼?”
安慕希的腳步猛地一滯。
該死的顧卓揚,難道長得帥的男人舌頭都那麼毒嗎?
厲時禦一手抄著西褲的口袋,一手微微手成拳頭,眸底的寒意在觸及剛剛那一幕的時候,變得愈發冷冽。
忽然,菲薄的唇揚起一抹邪魅的笑,他款步走近安慕希,“安太太,過來,我們都老夫老妻了,你怎麼還是這麼害羞呢。”
安慕希,“……”
什麼鬼?
她茫然的回頭看著厲時禦,第一次,她在這個冷酷無情的男人的眼底,看出一分柔情。
柔情?
他對她麼?
真是可笑!
安慕希不傻,很快就明白過來,厲時禦突然變了臉不過想在別人麵前宣示對她的主權。
控製的主權,無關情,無關愛。
“還不過來?”厲時禦無視安慕希眼中的譏諷,紳士的朝她伸出手掌。
安慕希看著那隻修長好看的大手,真是真誠呢,她忍不住都要上當受騙了。
垂在身側的手握了握拳,片刻,安慕希攸地翹起冷豔的唇角,不屑的揭穿,“厲時禦,我和顧先生什麼關係都沒有,何必在別人麵前裝模作樣?”
厲時禦幾不可見的皺了皺眉,剛想說什麼,身後,一個柔弱的聲音突兀傳來……
“禦。”
厲時禦微微一怔,回頭便看到了緩步走來的葉菲然。
遠遠看去,她瘦弱嬌小,淺藍色的病服寬鬆的套在她的身上,顯得她更加柔弱不堪。
厲時禦胸口一緊,大步走了過去,“菲然,你怎麼出來了?我帶你回去休息。”
葉菲然毫無血色的臉帶著嬌.柔的笑,“醒來看到你不在,我想你,所以就出來找你了……”她說著,看向前方的安慕希,和安慕希身邊的男人。
是他……顧卓揚?
他們兩個到底什麼關係?
“安小姐,顧先生。”葉菲然掩下疑惑和不甘,微笑的衝他們點頭。
顧卓揚麵無表情,看著她的目光卻格外犀利。
安慕希本準備轉身走人,可看到葉菲然那張虛偽做作的臉,她突然就不想走了。
於是,她麵無表情的走過去,無視厲時禦冷酷暗含警告的眼神,冷冷的看著葉菲然,“為什麼這麼做?”
葉菲然怔了怔,疑惑的看著她,“什麼……為什麼這麼做?安小姐,你在說什麼呢?”
“說你為什麼要傷害自己肚子裏的孩子?”
“安慕希!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厲時禦冷聲低吼。
葉菲然噙著淚,蒼白的臉盡是無辜委屈,“安小姐,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孩子沒了,可以重新懷,我念你是禦的妻子,所以並不打算怪你,可是……你怎麼可以……怎麼可以把責任推卸在我的身上?我和禦真心相愛,懷上他的孩子我高興的幾天幾夜都睡不著,你……”
葉菲然越說越無力,眼淚刷刷的往下掉,厲時禦摟住她安慰,睨著安慕希的目光凍人骨髓,“安慕希,你最好適可而止!”
“適可而止?厲時禦,我知道你不相信我,但是我必須告訴你,我沒有推她,是她……”
“夠了!”厲時禦冷沉的怒吼在安靜的走廊響起,“安慕希,離婚吧,協議我會在今天擬定出來,你休想從厲家得到一分一毫,也休想從我媽那裏再撈到丁點的好處!另外,你爸爸治療的費用,但凡有一毛錢是厲家出的,我都會給你立張字據,從現在開始,你,安慕希,和我們厲家再無半點關係,等著收律師函吧。”
如果說,語言是一種無形的利器,那麼,厲時禦的這番話,足以把安慕希打入最深層的地獄。
仿佛渾身的細胞,都死了個透。
可是厲時禦你知道嗎?我愛你,從來,都隻是因為,我想愛你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