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墨琛這輩子從未被任何人打過。她是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宋墨琛狠狠放開她的下巴。

此時下巴幾乎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青紫,白惠此時如同吃了倔丸一般,怎麼也不肯讓步,死死地咬住唇瓣。強忍著一聲不吭。

淚水是抒發痛處的最好的解藥。像斷了線的淚珠,大珠小珠落玉盤一般,一顆一顆砸落在地上,濺成水漬隱入長毛地毯中。

宋墨琛一把將她甩下,手中的布料對他來說薄如蟬翼。

衣服撕裂的聲音。

疼。

白惠重重摔在地上,膝蓋和手掌著地。

衣不蔽體。

身上的衣服已經成了擺設的布條。

宋墨琛依舊不放過她,將剩餘的衣服從她身上重重扯下。

“嗯……”白惠緊緊咬住唇瓣,皺起的眉毛,說不盡身心的痛楚。

她忍住身體上的疼,卻甩不掉心裏的傷。

宋墨琛居高臨下地俯視著她:“記住今天的教訓,要是以後再敢隨便去動李炫雅的東西,你會比現在痛十倍!”

話畢,利索的轉身離去。不帶一絲絲的感情。

嗬,精明如斯。

白惠蒼白的臉上扯出一抹淡笑。

她倒是想問問,那十倍的報複,是指的身體,還是心髒的疼痛。

若是身體上的,她就是一百倍都不怕。

可若是狠狠割在心裏,她絕對會跪下來,和他求饒,請求他的原諒。

拜托放過她。她真的已經接受不了繼續這樣生活下去了。

打一巴掌給個甜棗。

先讓她陷入溫柔陷阱,再將手無縛雞之力的她狠狠傷害。

白惠一直小心翼翼地經營著自己的情感。

身邊的同事問她為什麼不談戀愛。

也許害怕的就是像現在這樣,被狠狠傷害吧。

白惠怎麼也不願意被愛情束縛,在她的好朋友眼中,她是性格獨樹一幟的女人。

是感情裏的自由人。

從來不願意將自己的全部交付給一個男人。

還好。

上帝給了她一個最後的機會。

在陷入淤泥之前。

抓住了最後一根稻草。

嗬,宋大檢察官。你的陰謀恐怕不能得逞。

她及時從愛情的深淵前懸崖勒馬,差點陷身於萬劫不複的無盡背叛與傷害之中。

此時的白惠,癱坐在地上,滿臉淚水,楚楚可憐。

而那個應該為她擦去淚水的人,正是這場鬧劇的罪魁禍首。

她想要站起,卻渾身癱軟,雙腳不聽使喚。

宋墨琛轉身就將衣服扔給了管家:“把這些衣服給我修補好,要看不出一絲瑕疵,否則別來見我。”

說罷,推門而去。

管家連忙恭敬地點頭,對著門口喊道:“主人,白小姐她……”

宋墨琛驀地回頭,聲音如地獄的撒旦:“誰要敢扶她,明天我不想再看到他第二麵。”

大廳裏恭敬站著的仆人被嚇得低著頭不敢說話。

危言聳聽,自求多福。

各自夾著尾巴下去,管轄著各自的區域,各司其職,絲毫不敢怠慢。

管家站在那兒左右搖擺不定。

他何嚐不想去馬上把白小姐給扶起來,可是剛才主人的命令,在場所有人都聽見了。

他更不能用‘耳朵不好使’這個爛借口,在將白惠救起之後,倚老賣老,以此理由來獲取主人的原諒。

可他也真的老了。

看不下去這些年輕人的分分合合。

滿頭白發的老管家,邁著蹣跚的步子,朝後院走去,時常夾雜著幾乎難以耳聞的歎息。

白惠狼狽地跌坐在地,身上還隱約殘留著半月前,他在她身上留下的‘痕跡’。

一片青紫,除了幾個頸項間種上的紅色‘草莓’,若是不知情者,幾乎會認為她是否被人虐待才會至此。

冰涼的瓷磚貼著腳下的皮膚,寒氣滲入骨髓。

並非是冷色調的裝潢,現在正是太陽高掛,炎熱不堪的時候,她卻渾身瑟瑟發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