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京市往北五十多公裏,燕山巍峨聳立。
南麓有一座海拔五百左右的神女峰,遠看就像一妙齡女子亭亭玉立地矗在那裏,在雨過天晴的時段,還能看到彩虹環繞,引人入勝。
神女峰在以前周圍一帶著名的景區,到了夏季,遊人如織,但三年前便被化為了軍事禁區,從山腳下開始方圓幾公裏內,禁止閑雜人等入內。至此,神女峰上的一切,都成了秘密。有人說是神女峰上仙女顯靈,有人說有外星人出現在峰頂……
這一天,天空萬裏無雲,一輪驕陽炙烤大地,天空萬裏無雲,天空如一塊巨大透明藍水晶。
神女峰下。
驀地,盤上公路上出現發動機的嘶吼聲,一輛紅色的法拉利敞篷跑車如一支鮮血浸染的利箭一般穿梭著。
山中央,柵欄林立,一隊全副武裝的士兵如石雕一般矗立中央,氣氛凝重,全場一片肅殺。有這森嚴的守衛力量,別說是一輛跑車,就是一輛直升機,也別想到達神女峰上。
那站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作戰服的三十多歲的男人,他緩緩舉起手中的望遠鏡,朝那飛馳而來的跑車方向看去。當看清跑車的車牌號,以及車上那個戴著墨鏡的青年麵孔時,他麵頰上的肌肉猛地一抽。
“啪嗒。”
隊長手中的望遠鏡掉落在地上,隻見他緩緩抬起那如有千鈞重的右手,突然握緊拳頭,嘴巴緩緩張開,喉嚨中發出一聲大吼:“收……”
話音未落,便見身後一隊士兵驀地分成兩列,如洪水一般朝兩邊散開,那密密麻麻的柵欄,迅速朝兩側挪開,發出吱嘎嘎的聲響。
一條不到五米寬的通道在不到十秒鍾的時間出現,那紅色的法拉利已到眼前。
法拉利沒有任何停下的意思,呼嘯而至,在兩側士兵眼前穿過通道,揚長而去,車身後塵土飛揚。
隊長目送著那輛跑車上山,拳頭緩緩鬆開,放下手臂。
“嘩啦啦。”
柵欄重新合攏,士兵們在一瞬間全都回到了自己的位置。隊長抬頭看了一眼湛藍無暇的天空,諾諾自語道:“他……回來了……”
沒有理會山中央的士兵,開車的青年順著狹窄的通道盤旋而上。通道如飄逸的銀帶一般,鑲嵌在山路之間,兩旁到處都是花草,鋪地而生,其中以牡丹,月季,美人蕉居多。
周圍不時出現一塊塊巨石,似墜非墜,遮人視線,若是遊人來此,隻怕大稱秀奇。
可惜,近些年來,敢來神女峰的遊客越來越少,否則路邊的名貴花木隻怕百不存一。
從山腳到山頂有好幾百米,可供車行的通道卻隻能到半山腰,而後是一階階約莫半米寬的石梯。至於為何如此,倒不是神女峰太險,也不是修路成本太高。
有人說,神女峰高處雲霧繚繞,幽深奇險,你得下車徒步攀爬,才能領略神女峰之秀美。
也有人說,神女峰有靈,山頂住著一個風餐露宿的老道,凡上山者必須心誠,得一步一步拾級而上。
開著法拉利的青年卻管不了這麼多,衝上山腰之後,車一橫便停了下來。
青年摘下墨鏡,露出一張瘦削的臉,棱角分明,若是龍聖堂的人在此,必然大呼一聲林堂主。
沒錯,來人正是林孤獨,今天是南宮風兒的忌日,三年來無論刮風下雨,林孤獨都會從這裏開始慢慢的爬上去。
石梯用的是風兒生前最喜歡的石料——大理石,周圍栽的名貴花木也是如此。
林孤獨總是喜歡背著手,一邊上山,一邊看著兩旁深不見底的山澗,亦或是不遠處奔流而下的泉水。
以前和風兒來這裏的時候,鳳兒就喜歡依偎在他懷裏,看著周圍的景物。
那時候她說,要是周圍種滿了格桑花該多好。
後來林孤獨知道,格桑花是她的最愛,所以石梯就搭在一片格桑花的海洋裏,偶爾點綴著幾簇一品紅,是為了讓它不寂寞。
山險處,不適合栽格桑花的地方生長著紅楓,每年秋天都能看到漫山紅遍的奇景,血紅的楓葉鋪滿山坡,給人以蕭瑟之感。
雲霧襯托之下,花木若隱若現,更添神秘,風過時,花海之中白光乍現,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登天之路。
其實不管秋夏,每次林孤獨走在這裏,心裏都忍不住的一片悲涼,過往的一幕幕在他腦海中浮現,從相識相知到相親,宛如電影的特寫鏡頭。
要是山上有桃樹,他必然會長歎一句:人麵不知何處去,桃花依舊笑春風。
走著,也不知過了多久,一直到了石梯的盡頭。
映入眼簾的是一塊平坦的巨石,隻有一條往前延伸的路,路邊有幾間簡陋的草屋,就連風雨都未必能夠遮擋的樣子,不知道秋雨的時候,這山頂的草屋是否能夠傲然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