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你放心吧,我記得你說過的人爭豪氣火爭煙。”陸秦山看著那門口,篤定的說道,“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期望。”
“放心吧,我知道。”
……
下午,陸秦山去了岔隴,站在煙竹叢生的護堤邊,一邊自責,一邊看著荒塘缺口甲魚骨頭,又看看周圍的山坡。
天色已經十分逼近,缺口,卻是沒有辦法一下子填補完全,陸秦山醞釀著,將山上的土弄過來,但是,思考一下,大水爆發,山石滾動泥沙,一般的鬆土根本就沒有辦法攬住水勢。
“看來就隻有去河灘上搬石頭上來,才有可能搞定了。”陸秦山想了想,終於說道。
這個時候,懸浮的狗牙根草聳動一下。
陸秦山一笑,說:“今天就沒有辦法了,魚兒,今天我隻能挖點鬆土墊底,要是山洪下來,擋一下,明天才能搬石頭。”
接著,懸浮的狗牙根草又動了。
“魚兒?你能聽懂我說的話?”陸秦山顯出一點好奇。
然而,水麵,沒有一點動靜了。
“可惡,還是隻有我一個人照顧自己。”陸秦山說著,扯了一棵草下來。
放眼去看,原來是鐮刀砍山坡上的映山紅樹枝的時候,刀滑了一下,刺中了自己的左手中指,帶著點點鮮血。
“砰啪啪啪!”陸秦山將那草放在鐮刀上,然後用一個小石塊敲碎,敷在自己的傷口。
那血看著,點點墨綠色的綠汁點上去,陸秦山一咬牙,就停止了流血。
“碰碰!”這時,一個粉紅色的魚尾抖了兩下,露出水麵,陸秦山看著,不覺然感受到一種溫馨,那魚尾,像是說著感激一般。
“要是有金粉蕨就好了,比烏蕨更好。”陸秦山說著,接著幹活。
先砍了灌木荊棘,明天就可以直接挖土了。
這件事看起來十分簡單,但是四周山上的黃土,都是硬土,真的挖起來還真的不容易。
“山哥,你怎麼在這個?”就在陸秦山捂著手指頭準備繼續挖土的時候,一個清脆猶如百靈鳥的聲音伴隨著一個高挑的身姿,從掩映的竹林走出來。
陸秦山遠遠看去,秀美的直發還有高挑的身姿立即叫他為之一愣,“小莉?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陸小莉是冷黨花的孫女,是縣裏的最美護士,也是村裏公認的村花,在陸秦山跟陸小莉兩個家庭條件還是旗鼓相當的時候,他們還是公認的一對。
“我放兩天假,所以就回來了,到你家找你聽嬸嬸說你來岔隴,所以就找來了。”陸小莉輕快地說著,說著的時候,四處打量著陸秦山。
陸秦山不由得將自己受傷的手指往裏麵縮了一下。
但是,陸小莉是護士,對鮮血,當然是再熟悉不過,一下就捕捉到了,當即關心的朝著陸秦山撲過去,那樣子,就像是看到最愛的人在前麵給人砍死了一般,驚叫道:“山哥,你怎麼了?”
“沒事。”陸秦山聞著陸小莉身上淡淡的香水味,伸出剛好凝固了的鮮血傷口。
“都流血了你還說沒事,不是鐮刀傷到的吧,要不要去打一針破傷風?”陸小莉關切的問候著。
陸秦山見陸小莉還是小時候一樣,自己有點事就是天大的事,不由會心一笑,“我能有什麼事,放心吧,就是樹杈搞了一下,聽說你交男朋友了,怎麼放假不一起去玩玩?”
“你聽誰說的?”
“老同學啊,初中同學群裏都炸翻天了,說是校花芳心暗許,對象是偉大的探險家。”陸秦山拿出手機說著,“你看,這現在還在討論呢。”
陸小莉一聽,當即噗嗤笑了,說道:“你看看你初中畢業的時候發的第一個說說。”
陸秦山聽了,當即進入了自己的QQ空間,就像是滑樓梯一樣,一直往下翻,翻了十來分鍾,就像是翻著自己多年來的光陰一樣,最後才找了2009年6月18日自己發的說說,裏麵寫著一句:我要成為一個偉大的探險家。
“這你都能記得。”陸秦山心裏翻江倒海,但最簡單的說著。
“你說過的話我都記得。”陸小莉說著,“醫院忙,不然我早就回來找你了,我馬上就要走,隻是來告訴你,這麼多年我一直在等你,你一定要做我最大的官。”
“院長嗎?”
“新郎官!”說著,陸小莉朝著竹林的另外一個方向走了。
陸秦山懂她,一定是隻有一天假,急著趕往縣城,所以才會這麼匆匆忙忙的離開,聞著竹林裏的最後一抹餘香,陸秦山拿著鐮刀笑了。
不知道為什麼,今天幹活就是特別帶勁,一直到日落西山,天色昏暗,陸秦山才收拾鋤頭,回家。這個時候,荒塘的缺口,已經七七八八了,不過,都是黃土,甲魚殼一個沒動,但是,更加堅固,滴水不漏了。